曹长卿!徐凤年惊呼。
曹长卿负手而立,青莲剑意化作屏障,暂时抵住血色锁链:拓跋菩萨,以陆地神仙之尊欺凌凡人,不觉得羞耻吗?
拓跋菩萨漠然道:蝼蚁之辈,也配谈羞耻?
曹长卿摇头:既然如此,曹某只好领教了。
青莲绽放,剑意冲霄……
两位陆地神仙的气机在空中碰撞,震得天地变色。
徐凤年趁机下令:全军后撤!重整防线!
北凉军且战且退,撤入内城。但伤亡已然惨重。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徐骁沉声道,曹长卿撑不了多久。
李淳罡忽然眯起眼睛:你们发现没有,拓跋老怪好像不敢离开那莲台?
徐凤年凝神望去,果然见拓跋菩萨始终端坐莲台,不曾移动分毫。
那莲台有古怪。徐骁若有所思,像是...在镇压什么?
突然,曹长卿闷哼一声,倒飞而回,青莲剑意竟被血色梵文侵蚀!
小心!徐凤年飞身接住他,怎么回事?
曹长卿面色苍白:他的功法诡异,能污人修为!
拓跋菩萨放声大笑:今日便让尔等见识,血菩萨的真正威力!
他双手合十,血色梵文骤然暴涨,化作一只巨掌拍下!
这一掌之威,竟似要将整座清凉山夷为平地!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刀光自天外飞来!
刀光朴素无华,却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血色巨掌应声而碎!
拓跋菩萨首次变色。
只见一个邋遢老头踏空而来,手中拎着个酒壶,不是李淳罡又是谁?
老子想明白了。李淳罡灌了口酒,你那莲台下,压着的是自己的心魔吧?
拓跋菩萨瞳孔骤缩:胡说八道!
李淳罡嗤笑:装什么装?当年你为破境杀了自己全家,心魔反噬,不得不靠这邪功镇压。
老子说得可对?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
拓跋菩萨脸色狰狞:找死!
他再度结印,血色梵文化作万千利刃射向李淳罡!
李淳罡不闪不避,剑指轻点:剑来!
刹那间,整座清凉山的剑器齐齐嗡鸣!
无数剑光冲天而起,在他身前化作一道剑墙!
老子今天就要看看,是你这假菩萨厉害,还是老子的剑利!
剑墙与血刃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李淳罡步步前行,每踏出一步,剑意便强盛一分。
拓跋菩萨终于起身,莲台剧烈震动:李淳罡!你非要与我不死不休?
李淳罡大笑:老子这辈子,最烦的就是你们这种装模作样的玩意儿!
剑意再涨,竟压得血色梵文节节败退!
徐凤年看得心神激荡。
这才是真正的剑神风采!
突然,拓跋菩萨喷出一口黑血,莲台出现裂痕。
他眼中闪过疯狂之色:既然如此,那就一起死吧!
他猛然拍向自己天灵盖,周身血气暴涨!
他要自爆!曹长卿惊呼。
李淳罡却咧嘴一笑:等的就是现在!
剑指轻转,一道细微剑丝悄无声息地穿透莲台,直刺拓跋菩萨眉心!
噗——
剑丝入体,拓跋菩萨动作一滞。周身血气如潮水般退去。
你...你怎知...他难以置信地瞪着李淳罡。
李淳罡抠抠鼻子:老子打架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拓跋菩萨惨笑一声,缓缓倒下。
莲台轰然碎裂,露出其中镇压的一颗漆黑心脏——正是他的心魔本源。
李淳罡剑指一点,心脏化为飞灰。
搞定收工。他转身要走,却一个踉跄。
徐凤年急忙扶住他:前辈!
李淳罡摆摆手:没事,就是有点累。这老小子确实厉害...
话音未落,北莽军中突然响起一声悲鸣:师父!
只见拓跋月飞身而出,接住拓跋菩萨坠落的身躯。
她抬头看向城头,眼中满是恨意:徐凤年!此仇必报!
徐凤年默然。战场之上,本就是你死我活。
拓跋月抱起师父遗体,深深看了徐凤年一眼,转身离去。北莽军如潮水般退去。
清凉山暂时守住了,但每个人都明白,这只是开始。
徐骁望着退去的敌军,忽然道:传令:全军休整,准备迎接下一战。
他看向徐凤年:这一战,你学到了什么?
徐凤年沉思片刻:菩萨低眉,终是虚妄。唯有手中刀,才是真实。
徐骁大笑:好!这才是我徐骁的儿子!
夕阳西下,清凉山满目疮痍。但北凉王旗依旧飘扬。
这一战,北凉付出了惨重代价。但每个人都明白,更大的风暴还在后面。
因为北莽女帝,绝不会善罢甘休。
(第十一章完)
第十二章 凤年入指玄
清凉山内外一片死寂……
连战七日,北凉军伤亡过半,城墙多处坍塌,唯有那面黑底金字的王旗依旧在风雪中倔强飘扬。
徐凤年站在残破的城楼上,望着北方。
拓跋菩萨虽败,但北莽大军仍未退去,如饿狼般环伺在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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