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正说着话,宁峨眉从园外走进来,神色严肃:王爷,北莽的使者到了。
徐凤年挑眉,拓跋弘派谁来了?
是...大皇子拓跋琛。宁峨眉压低声音,他带来了北莽的和约,还说...要亲自拜访您。
拓跋琛?徐凤年挑眉。三个月前在龟兹,拓跋琛还像个跳梁小丑,如今竟敢亲自上门?
让他去演武厅。徐凤年站起身,拍了拍阿瑶的头,阿瑶,跟姜姐姐去厨房,让她给你做桂花糕。
阿瑶欢呼一声,拉着姜妮跑开。徐凤年整理了衣襟,往演武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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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厅内,拓跋琛正站在沙盘前,手指点着北凉的疆域图。
他今日穿了身月白锦袍,比起在龟兹时的嚣张,多了几分沉稳。
徐王爷。拓跋琛转身,拱手行礼,别来无恙?
徐凤年淡淡道:大皇子比在龟兹时...规矩了些。
拓跋琛笑了笑:朕...哦不,我如今是北莽的,自然要守些规矩。
他指了指沙盘,我来,是想与你谈谈...北莽与北凉的边界问题。
边界?徐凤年挑眉,北莽的边界,不是在漠南吗?
那是旧约。拓跋琛走到沙盘前,指尖划过北凉西境,如今北凉强盛,西域诸国都愿与你结盟。
我北莽...自然要重新划定边界。
他顿了顿,又道:我父皇...哦不,拓跋弘已答应,将漠南三州割让给北凉。但...要你答应一件事。
什么事?徐凤年问。
拓跋琛的目光落在徐凤年腰间的大凉龙雀剑上:我要这把剑。
徐凤年挑眉:
我听说,此剑是上古神兵,能...镇压邪祟。
拓跋琛的语气有些急切,我北莽境内...最近出了些怪事。
怪事?徐凤年追问。
是的。拓跋琛点头,上月,漠南的牧民说,看见...黑色的雾气从地底冒出来,所过之处,牲畜皆死。
还有...有人在夜里听见婴儿啼哭,寻去却什么都没有。
徐凤年心中一动。黑色的雾气?婴儿啼哭?这与他在西域遇到的拜火教邪术,倒是有些相似。
贤王认为...这些怪事与什么有关?他问。
拓跋琛犹豫片刻:我父皇...曾请拜火教的大长老占卜,说是...复苏。
旧怨?
北莽的前朝...曾屠戮过拜火教的信徒。
拓跋琛压低声音,大长老说,那些信徒的怨气...凝结成了,如今要现世了。
徐凤年沉默片刻……
他想起在龟兹见过的拜火教二长老,想起他们眼中的贪婪;想起在黑风口,拓跋弘请来的...或许,北莽的,比他想得更复杂。
贤王想要这把剑...镇压怨胎?他问。
拓跋琛点头:我听说,此剑能斩妖除魔。若有它...北莽的百姓...就能安心了。
徐凤年望着沙盘上的北凉疆域,又看了看拓跋琛眼中的期盼。
他知道,拓跋弘此时割让三州,绝非真心;拓跋琛要这把剑,也未必是为了百姓。
但...北凉的百姓,确实需要安稳。
徐凤年点头,我答应你。但这把剑...不能带走。
拓跋琛一愣:为何?
它是北凉的镇国剑。徐凤年摸了摸剑柄,若你真想镇压怨胎...我让李淳罡跟你去北莽。他的剑...比这把更利。
拓跋琛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徐王爷...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贤王过奖。徐凤年淡淡道,北凉与北莽的和平,不是靠一柄剑换来的。
拓跋琛点头:我明白。我会...尽快安排李先生去北莽。
他正要告辞,却听外面传来一阵喧哗。
一个士兵跑进来:王爷!姜姑娘...姜姑娘晕倒了!
徐凤年脸色一变:在哪里?
在后园...阿瑶说...她绣海棠时突然晕倒的。
徐凤年转身就跑,拓跋琛连忙跟上:徐王爷,我...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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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园的花树下,姜妮脸色苍白,额角渗着冷汗。
阿瑶跪在她身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姜姐姐...你醒醒...你不是说要教我绣海棠吗?
徐凤年蹲下身,握住姜妮的手:妮儿,怎么了?
姜妮缓缓睁开眼,虚弱地笑了笑:没...没事...就是有些头晕。
头晕?徐凤年皱眉,是不是最近没休息好?
姜妮摇头:不是...是...心里闷得慌。
她望着徐凤年,眼中带着几分委屈:凤年,你最近...总是忙公事,都不陪我了。
徐凤年心中一痛。他想起最近几个月,为了处理北凉的事务,为了与西域各国结盟,他确实很少陪姜妮。
就连阿瑶生病那次,他都只能在信里安慰几句。
对不起。他握住她的手,等我忙完这阵子...陪你去看海。
姜妮勉强笑了笑:我等你。
李淳罡从外面走进来,手里提着药箱:老徐,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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