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顺着阀门往下流,董敏仁的手套很快湿透,手指冻得发麻,他索性摘下手套,徒手拧扳手 —— 金属的冰凉瞬间传遍指尖,他咬着牙转了两圈,阀门终于 “咔嗒” 一声开了。过了几分钟,暖气片慢慢热起来,张奶奶的咳嗽也轻了些:“还是你们有办法,我昨天拧了半天都没拧开,还以为要冻一冬天呢。”
李昀帮张奶奶把窗户关严,又把电暖器打开:“奶奶,以后暖气不热或者水管冻了,别自己扛着,第一时间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很快就来。” 张奶奶点了点头,从柜子里拿出袋杏仁,塞给董敏仁:“这是我女儿从外地寄来的,你们拿着路上吃,补补身子。” 董敏仁推辞不过,抓了几颗放在兜里,又叮嘱了几句保暖的话,才往下一户走。
下午两点,几人在社区服务中心吃盒饭时,小胖的对讲机突然响了:“董帅啊,锦绣西区 7 号楼有居民报警,说家里停水了,找物业说水管冻裂了,维修队忙不过来,你们能不能去看看?” 董敏仁赶紧放下筷子,拿起警帽:“走,去看看,要是停水的人多,得帮着协调供水。”
赶到 7 号楼时,楼下已经围了十几户居民,都是来问停水的事。“我们早上起来就没水了,洗漱都没法弄,” 一个穿灰色外套的男人说,“物业说维修队在修别的楼,得等下午才能来。” 董敏仁赶紧给物业经理打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叹气:“董警官,我们现在就三个维修队,全在外面跑,东风小区、锦绣东区都有水管冻裂的,实在抽不开人啊。”
“那这样,你先派一个人过来,我们帮着搭手,先把主管道修了,让居民能用上临时水。” 董敏仁跟物业经理商量,又转头对居民说,“大家别着急,物业的人马上到,咱们先找几个水桶,我联系社区居委会,从隔壁小区的消防栓接临时水,先解决做饭洗漱的问题。”
居民们一听有办法,都主动忙活起来,有人回家拿水桶,有人去社区借水管,大高个和邹圣则跟着物业维修工去查主管道的冻裂点。董敏仁跟着居委会的人去隔壁小区接水,消防栓的阀门冻得很紧,他和居委会主任一起使劲拧,才慢慢拧开 —— 水流出来的瞬间,溅在裤脚上,很快就结了层薄冰。
“大家别挤,排好队,一人一桶水先拿着。” 李昀站在水桶旁维持秩序,给老人和小孩优先递水。张奶奶也拎着个小水桶过来,看见董敏仁裤脚的冰碴,赶紧从兜里掏出个暖手宝:“小董,快暖暖手,别冻坏了。” 董敏仁接过暖手宝,暖意从掌心传到心里,看着排队接水的居民脸上的笑容,觉得刚才冻僵的手指都不疼了。
等主管道修好,家家户户重新用上水时,已经是傍晚五点多。夕阳的余晖洒在小区的路上,给结霜的地面镀上一层暖光。居民们纷纷拿出家里的水果和热饮,塞给董敏仁他们:“谢谢你们啊,要是没有你们,我们今天都没法做饭。” 董敏仁笑着推辞:“这是我们该做的,以后遇到水管冻裂的事,记得先关总闸,再给我们或物业打电话。”
回到派出所时,天已经黑透了。值班室的灯亮着,小胖正对着电脑整理当天的警情记录,看见他们回来,赶紧递过热乎的包子:“董帅,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刚从外面买的包子,还热着呢。” 董敏仁接过包子,咬了一口,肉馅的热气顺着喉咙往下滑,驱散了一身的寒气。
队长李景行从办公室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份报表:“今天不错,处理了两起水管冻裂的事,还帮居民解决了停水问题,社区居委会刚才还打电话来表扬你们。” 他顿了顿,指着报表上的记录,“不过明天还得加把劲,警局说未来三天要降温,老小区的水管和暖气更容易出问题,你们多去重点楼栋看看。”
“放心吧队长,我们明天一早先去东风小区和锦绣社区的老年楼栋,再跟物业和供暖公司碰个面,提前做好准备。” 董敏仁点了点头,咬了口包子,想起白天帮张奶奶拧阀门、帮居民接临时水的场景,突然觉得,这些看似琐碎的小事,就像寒冬里的炭火,虽然微小,却能暖透老百姓的心。
晚上七点多,值班室的电话又响了,是东风小区的周爷爷:“小董啊,我刚才看见 3 号楼的赵奶奶在楼下转悠,好像在找什么,天这么冷,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董敏仁放下手里的包子,拿起警帽:“走,去看看,别让老人家冻着。”
李昀和大高个赶紧跟上,警车的引擎发动,朝着东风小区的方向驶去。夜色里,警车的灯光划破黑暗,照亮了结霜的路面,也照亮了他们守护的每一寸土地。董敏仁看着窗外倒退的路灯,想起白天居民们递过来的热水、塞过来的水果,心里暖暖的 —— 在他的意识里,只要他们还在,这片辖区的寒冬,就不会冷。
警车驶进东风小区时,路灯的光在结霜的地面上洒下细碎的光斑。董敏仁放慢车速,看见 3 号楼楼下的长椅上,一个穿深褐色棉袄的老人正缩着身子,手里攥着个空药盒 —— 正是周爷爷说的赵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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