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内的篝火噼啪作响,将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那名懂医术的止戈卫蹲在兽皮旁,手中握着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刀刃泛着冷光,是出发前特意用精铁打造的,锋利得能轻松划开兽皮。他先是从怀中取出一个羊皮袋,倒出少量酒精,将匕首浸入其中,酒精遇到刀刃,泛起细密的泡沫,空气中顿时弥漫开辛辣的酒气。
“都让一让,别挡着光。”医疗士兵头也不抬地说道,声音沉稳。丁零人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中年男人攥紧了手中的兽骨权杖,眼神里满是紧张——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疗伤方式”,锋利的匕首和刺鼻的液体,让他们不由得担心老人会遭遇不测。两个被救的小孩躲在女人身后,偷偷探出头,看着帐篷中央的场景。
医疗士兵将老人的伤腿轻轻抬起,用干净的布条擦去伤口周围的脓血,然后握住匕首,对准伤口边缘的腐肉。“忍着点。”他对着老人低声说道,尽管知道对方听不懂,却还是习惯性地提醒。话音刚落,匕首便稳稳落下,刀刃划过腐肉时发出轻微的“嗤啦”声,暗红色的脓血顺着伤口边缘滴落,溅在兽皮上晕开深色的印记。
老人原本紧闭的双眼猛地睁开,喉咙里发出痛苦的闷哼,身体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两名丁零壮汉立刻上前,按住老人的身体,中年男人则蹲在老人身边,轻声说着部落的语言,像是在安慰。医疗士兵没有停顿,手中的匕首不断起落,将伤口周围发黑的腐肉一点点割去,直到露出里面新鲜的红肉,才停下动作。
“酒精!”医疗士兵伸手,身旁的士兵立刻递过装满酒精的羊皮袋。他将酒精缓缓倒在伤口上,老人的身体再次剧烈颤抖,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丁零人看得心惊胆战,有个女人甚至捂住了嘴,生怕发出声音打扰到疗伤。
待酒精消毒完毕,又用大蒜素消炎,最后医疗士兵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布包,里面装着淡黄色的粉末——那是从大秦带来的三七粉,止血效果极佳。他将三七粉均匀地撒在伤口上,然后拿出干净的麻布,一层一层地将伤口包扎好,最后用麻绳轻轻系紧,确保不会松动,然后又给老人喂了些稀释的大蒜素。
“将军,他好像没什么反应,会不会是……”一名士兵小声说道,语气里带着担忧。老人此刻已经闭上眼睛,呼吸微弱,像是失去了意识。
赵佗皱了皱眉,立刻说道:“去把温度计拿过来,他应该是发烧了,不然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可是将军,那是我们唯一的温度计了……”士兵有些犹豫,那支用玻璃制成的温度计是出发前太子扶苏特意赏赐的,整个止戈卫队伍里只有这一支,若是损坏了,再想测量体温就难了。
“没事,小心点用,坏不了。”赵佗摆了摆手,语气坚定。士兵不敢再犹豫,立刻转身跑出帐篷,很快便拿着一支细长的玻璃温度计跑了回来。
医疗士兵小心地将温度计夹在老人的腋下,等待片刻后取出——温度计的水银柱清晰地指在“39度”的位置。“果然发烧了,得赶紧熬退烧药。”医疗士兵立刻说道,从行囊里取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晒干的柴胡、甘草等草药,又让士兵烧了一锅热水,将草药放进去慢慢熬煮。
丁零人围在一旁,好奇地看着那支能“显示热度”的玻璃温度计,又看着冒泡的药锅,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惊讶。中年男人凑到赵佗身边,用手势比划着“谢谢”,又指了指老人,显然是明白了赵佗等人在努力救治他们的首领。
接下来的几天,止戈卫们轮流守在老人的帐篷里,按时给老人换药、喂药。那瓶现场制作的大蒜素溶液成了关键——每天稀释后喂给老人喝下,能有效抑制伤口的炎症。第一天,老人依旧昏迷不醒,体温时高时低;第二天,老人的呼吸渐渐平稳,体温也开始下降;到了第三天清晨,老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沙哑地喊出了一句丁零部落的语言。
“醒了!首领醒了!”丁零人顿时欢呼起来,中年男人激动地握住老人的手,眼眶都红了。老人看着围在身边的止戈卫,又看了看自己包扎好的伤口,眼中闪过一丝感激,缓缓抬起手,对着赵佗比划了一个“鞠躬”的手势。
当天下午,中年男人带着几个部落的壮汉找到赵佗,脸上带着恳求的神色。他先是指了指老人的伤口,又做了一个“熊”的手势——双手举过头顶,模仿熊的爪子,嘴里发出低沉的咆哮,然后又指了指山林的方向,最后对着赵佗深深鞠了一躬。
赵佗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只抓伤老人的熊还在山林里,他们希望止戈卫能帮忙杀死那只熊,以免再伤害部落的人。
“没问题!”赵佗爽快地答应了,他回头对身边的士兵说道,“选十名精锐,带上诸葛弩和陷阱工具,跟我去山里杀熊。”
很快,十名装备精良的止戈卫便集结完毕,每个人都背着诸葛弩,腰间挂着环首刀,还带上了挖掘陷阱用的铁铲和削尖的木刺。丁零部落的向导也跟着一同前往——他熟悉山林的地形,知道那只熊经常出没的区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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