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场不大,人也不多。
但拉帮结派、争抢好矿脉的事情从来没断过。
黑痣是这边一伙人的头头。
跟他最不对付的,是另一个叫“独眼”的汉子。
独眼,人如其名。
瞎了一只眼睛,用脏兮兮的布蒙着。
剩下那只独眼里,总露出阴狠的光。他手下也聚拢着一帮人。
两帮人,经常为了几条出产稍好的矿道发生冲突。
周运被黑痣“罩着”的消息,自然也传到了独眼耳朵里。
尤其是,他看到以前见了自己手下就躲的王监工,现在对周运这个新人都客客气气的。
独眼心里那股邪火就越烧越旺。
这天下午,周运正和石老在他们那条老矿道里干活。
周运挥着石片,心神都用在吸收神渣、滋养那丝日益壮大的混沌医气上。
石老则在一旁慢吞吞地敲打着,偶尔咳嗽两声。
突然,一阵杂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从矿道口传来。
周运警觉地停下动作,扭头看去。
只见独眼带着四五个手下,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正好堵住了不算宽敞的出口。
独眼一下子就锁定了周运。
石老脸色一变,下意识地往周运身边靠了靠,低声道。
“小心,他是独眼。”
周运心里一紧,知道麻烦找上门了。
放下石片,站直身体,周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独眼走到周运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
然后抱着胳膊,上下打量着周运。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讥讽和厌恶。
“哟,你就是黑痣新收的宝贝疙瘩?”
“听说你小子会点歪门邪道,把黑痣那蠢货,哄得团团转?”
“来吧,说说,怎么回事?”
周运没吭声。
只是看着独眼剩下唯一的眼睛。
独眼见周运不出声,以为他怕了。
嗤笑一声,往前逼近一步,靠近周运。
“怎么?哑巴了?”
“大黑子,没教你怎么跟人说话?”
独眼身后,一个手下跟着起哄。
“眼哥,跟这种废物啰嗦什么?我看他就是个骗子,大老黑被他蒙了!”
“你可得小心点!”
独眼摆了摆手,示意手下闭嘴。
他盯着周运,眼里闪过恶毒的光。
“小子,我不管你真会假会。今天老子给你两条路。”
他伸出一根手指。
“第一条,你现在就跟老子走,去给我的兄弟也‘看看伤’。”
“要是看好了,以后你跟着老子混,比跟着大黑子强。”
周运心里冷笑。
跟着他混?只怕死得更!
独眼见周运还是不说话,脸色沉了下来,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条路,老子今天就在这儿,废了你这两只手!”
“我倒要看看,他老黑子还会不会要一个残废!”
话音未落。
独眼身后两个手下,就凶神恶煞地着朝周运逼了过来。
手里还掂量着磨得尖利的挖矿用的骨镐。
石老急了。
他想上前阻拦,被独眼另一个手下粗暴地推开。
然后,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岩壁上,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周运看着逼近的两人,又看了看堵在出口的独眼和其他人,知道今天这事无法善了。
求饶没用,逃跑更没路。
深吸一口气,体内那丝混沌医气似乎感受到了危机,加速运转起来。
一股微弱但清晰的热流涌向双眼。
周运集中全部精神,死死盯住最先冲过来的那个高个子。
就在那人举起骨镐,朝着他胳膊狠狠砸下来的瞬间。
周运动了!
他没有硬接,那纯粹是找死。
他的身体猛地向旁边一侧,动作不算快,甚至有些狼狈,但恰好躲开了骨镐的正面砸击。
同时,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
看准那人因为发力而暴露的肋骨下方一处地方。
将凝聚在指尖的一缕极其细微的混沌医气,如根针一样,猛地刺了进去!
高个子只觉得肋下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有点麻,有点痒。
他根本没在意,手臂继续用力往下砸。
可就在这个瞬间。
他体内一股因为早年受伤而一直郁结、连他自己都快忘了的暗伤气劲。
最后,
周运那缕精准刺入的医气猛地一激,如同火药桶被点了引线,轰然爆发!
“呃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在矿道里炸响!
那高个子感觉自己的半边身子像是被无数根烧红的铁钎从里面同时刺穿,剧痛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高举的骨镐“哐当”掉在地上,整个人像一截被砍倒的木桩。
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周运身体蜷缩成一团,不停地抽搐。
口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冷汗瞬间湿透了全身。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另一个正准备冲上来的手下。
脚步猛地僵在原地,惊恐地看着地上惨叫的同伴。
又看看站在那里、只是微微喘气的周运,脸上全是见了鬼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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