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燕子觉得算钱麻烦，索性把自己的钱袋子扔了尔泰，让尔泰帮她结账算钱，
“小燕子，我们是出巡，不是逃难，更不是去荒野求生......”
尔康看着手里越堆越高的东西，哭笑不得。
永琪也无奈地摇头，眼底情绪复杂晦涩，最终化作带着纵容的笑意。
尔泰默默跟在她身后，她指什么，他便付钱拿什么。
眼神无时不刻的追随着她，他只是看着她兴致勃勃、认真盘算的模样，觉得比什么都好看。
从街头买到街尾，几乎将日常能想到的东西都扫荡了一遍。
紫薇被小燕子拉着在街上逛的双腿发酸，又看着跟出来的小太监手里早已拿不下，无奈摇头。
“小燕子，我觉得我们买的已经够多了，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小燕子却撅着小嘴，摇着紫薇的手撒娇，“难得出宫，好久都没出来了！还想在逛逛嘛！”
紫薇用手帕轻擦了一下额角的细汗，本想答应小燕子，点头。
尔康却把话接了过来，“要不让尔泰再陪你逛逛，我和紫薇先把东西送回马车上。”
紫薇目光轻轻扫过尔康的脸，随后低头含笑，不说话。
小燕子看了眼紫薇，又看了眼尔康，有些会意，笑着答着，“好吧好吧！”
她拿着紫薇的手，往尔康手上一搭，俏皮的说着，“那你照顾好紫薇，我和尔泰很快就回来。”
随后又把尔泰手里的东西，推给了尔康，尔康看着手里多出来的东西，哭笑不得。
他握紧了紫薇的手，答着，“好。”
永琪也识趣，跟着紫薇和尔康先回了马车。
小燕子也逛得有些累了，额角也有细密的汗珠。
她拉着尔泰，站在街口，四下张望，像在找什么。
终于目光落在一家门面雅致、顾客却不算太多的铺子上。
铺子门口挂着的牌子写着“云锦阁”，里面挂着的衣裳料子看起来清爽柔软，样式也新颖。
小燕子拉着尔泰，眼睛一亮，转身就朝那铺子走去，“这边这边！”
“小燕子，宫里有尚衣监......” 尔泰话没说完，小燕子已经进了门。
铺子里的掌柜是个面容和善的中年人，见来了客人，连忙迎上来。
小燕子也不客气，送开尔泰的手，直接走到挂着男装的区域，目光在那些轻薄的长衫、箭袖袍子上逡巡。
“尔泰，你过来！”她招手。
尔泰有点怔愣的走了过去。
小燕子扯了扯他身上那件，她之前在小汤山的集市上给他挑的料子较厚的衣裳。
“你看你，还穿这么厚。”
“天马上就热了，得多备几身凉快透气的。”
她说着，已经动手挑选起来，拿起一件雨过天青色的细棉布长衫在他身上比了比。
又换了一件东方既白色绣着暗纹的。
“嗯，这个颜色衬你！这个料子舒服！还有这个，这个箭袖的，骑马办事方便......”
她自顾自地说着，挑得极其认真。
尔泰怔怔地站着，任由她拿着衣服在他身前比划，鼻尖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和阳光的味道，心软得一塌糊涂。
原来她真的记得他说过的每句话，那句“岁岁年年”。
小燕子很快挑好了四五身，从里衣到外袍，从常服到略微正式的见客服，一应俱全，甚至还包括两双轻便的靴子。
她抱着一堆衣服，豪气地走到柜台前，对掌柜说，“老板，这些都包起来，算算多少钱！”
那掌柜看了看小燕子，又看了看她身后站着，眼中带着无奈笑意的尔泰。
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他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算账，反而躬身问道。
“这位小姐，这些衣裳......是给您身后这位公子买的？”
“对啊！”小燕子点头，拍拍胸脯，“我送他的！”
掌柜脸上的表情更精彩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尔泰。
尔泰轻轻点了点头。
掌柜立刻会意，脸上堆起十二分热情又恭敬的笑容，对小燕子道。
“小姐真是好眼光！挑的都是咱们店里最新最好的款式和料子！”
“您稍等，这就给您包起来！”
他手脚麻利地将衣服叠好，用上好的锦缎包袱皮仔细包着，却并不报价。
“多少钱呀？”
小燕子已经准备转头，从尔泰那里拿回她鼓鼓囊囊的钱袋了。
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姐您说笑了，您来咱们店里买东西，那是小店的福分，哪能收您的钱呢？”
“那怎么行！”小燕子眉毛一竖，“买东西当然要给钱！你快说，多少？”
掌柜偷眼瞧尔泰，尔泰忍着笑，轻轻摇了摇头。
掌柜会意，更加坚决，“真的不能收！小姐您就别为难小人了！”
“这......这是咱们大掌柜定的规矩，送给有缘的贵客！”
“大掌柜？”小燕子疑惑了，看看这铺子，又看看掌柜，“你们大掌柜是谁啊？这么大方？”
掌柜笑而不语，只是再次躬身。
小燕子更迷糊了，转头看向尔泰，他肩膀可疑地抖动。
尔泰微微抬头，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小燕子猛地睁大眼睛，看看尔泰，又看看掌柜那恭敬得过分的态度，再看看手里这包袱精美、料子上乘的衣裳......
她悄咪咪的靠到尔泰身边，“尔泰......”
“这、这铺子......该不会是你的吧？！你不是说你的身份只有白水知道吗？”
尔泰终于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声，他走上前，从她手里接过那个大包袱，轻松地拎着。
“是呀，‘柳掌柜’吩咐了他名下所有的店铺都对我这个‘少爷’免费。”
他也靠近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着，“如今呀，你才是这家店的东家。”
“你！”
小燕子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想起自己刚才豪气的模样。
她居然在尔泰送给自己的铺子里，挑了半天，还嚷嚷着付钱！
“你怎么不早说！”她又羞又恼，跺着脚，伸手就去捶他。
尔泰笑着任由她不痛不痒的拳头落在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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