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陆阳果然又睡到了日上三竿。屋里静悄悄的,老陆上班去了,两个妹妹想必也早就跑出去找向云旗玩了。刘美兰应该也是跟着去了。
陆阳慢悠悠地爬起来,洗完脸发现灶台上盖着饭菜,还是温的。他扒拉了几口,算是解决了早饭。
吃完饭,推门走到院子里。冷冽清新的空气让人精神一振。
黑虎、黄盖和戴宗三只狗子,立刻摇着尾巴围了上来,亲热地蹭着他的腿。
陆阳挨个揉了揉它们毛茸茸的大脑袋,又从仓房找出一根木棍,在院子里扔来扔去,逗得三条狗子上蹿下跳,欢实得不行。
看着精力旺盛的狗子,陆阳心里盘算着:这年前估计是没啥上山的活儿了,但不能让它们闲散了。得保持一下状态,再好的猎犬待时间长了也待废了。
嗯,就从今天晚上开始,吃完晚饭,拎着它们去屯子里遛一遛,活动活动筋骨。出去跑一跑也能让狗子心情好一点,不至于呆在家里圈着。
正和狗子玩着,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抬头一看,居然是向羽,他旁边还跟着一个有些腼腆的少年,正是向羽的弟弟向军旗。
陆阳有点意外。向军旗这小伙子,比陆阳,向羽小五岁,和陆瑶同岁。
向军旗性格内向得很,平时话不多,见人有点害羞,和向羽那种咋咋呼呼的性子完全是两个极端。
所以向军旗一般也不怎么来陆阳家玩,除非是跟着父母串门。今天怎么主动跟着向羽过来了?
“阳哥!”向羽人还没到跟前,大嗓门就先到了。向军旗则跟在后面,有些拘谨地喊了声“阳哥”。
“来了,屋里坐,外头冷。”陆阳招呼两人进屋。
进了屋,给两人倒了碗热水。向羽是个藏不住话的,端着水碗没喝两口,就眉飞色舞地说开了:“阳哥,好事儿!军旗昨天发现的!”
原来,昨天陆瑶陆娜和云旗在玩嘎拉哈,向军旗觉得没意思,就自己个儿出去溜达。走到屯子边的小河套那儿,天冷,河滩上的枯草长得老高。他无意中拨开草丛,好家伙,看见一小群沙半鸡,大概有十多只,因为天太冷,都缩在草窠子里趴窝,不太爱动,傻乎乎的。不过就算这样,靠着向军旗自己一个人也没抓到。
向羽今天一早听弟弟说了此事,立马就坐不住了,赶紧拉着向军旗过来找陆阳。这玩意儿长的跟个大鹌鹑似的,用枪打动静太大,也不值当,而且一枪过去沙半鸡就被打碎了。用弹弓正合适!不过既然是向军旗先发现的,那肯定得带他一个。
陆阳一听,也来了兴致。沙半鸡这玩意儿虽然小,但是肉嫩,扔灶坑里烤着吃,又好吃又下酒。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行啊!这好事儿!”陆阳爽快答应,“军旗,眼神不错啊!”
向军旗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笑了笑,没说话。
说干就干。陆阳回屋找出弹弓,又抓了一大把黄泥烤成的弹珠。他想了想,又去仓房翻腾了一阵,找出一张以前捕鸟用的大粘网。这网眼细,轻便。
“光用弹弓,惊飞了就不好弄了。”陆阳抖搂开那张网,对两人说,“咱先去下个套子,把它们的退路堵上,再用弹弓招呼,能多弄几只。”
向羽一看,乐了:“还是阳哥你想得周到!走走走,赶紧的,别让那帮傻鸡等急了跑了!”
三人收拾停当,陆阳把弹弓别在腰后,扛着那卷网,带着跃跃欲试的向羽和略显紧张但眼睛发亮的向军旗,出了院门,直奔小河套方向而去。
三条狗子似乎也嗅到了狩猎的气息,兴奋地想跟着,被陆阳呵斥了一声,悻悻地留在院里看家。
三人来到屯子边的小河套,河面已经结了一层薄冰,枯黄的芦苇在寒风中瑟瑟作响。陆阳示意两人放轻脚步,自己则猫着腰,拨开半人高的枯草往里瞧。
果然,在河滩一处背风的洼地里,十几只圆滚滚的沙半鸡正挤作一团,灰褐色的羽毛和枯草几乎融为一体,偶尔有一两只懒洋洋地踱步,在雪地上留下细碎的爪印。
“都在呢。”陆阳缩回来,压低声音,眼里闪着光,“数量不少,有十来只。”
他迅速观察了一下地形。洼地三面环着枯草和高耸的芦苇丛,只有一面是个缓坡,通向更开阔的河滩。
“就在缓坡那边下网。”陆阳当机立断,展开那张轻便的粘网,“军旗,你眼神好,跟我一起去拉网。向羽,你绕到后面那片芦苇丛里等着,看我们网一拉起来,你就弄出动静,把它们往网这边轰。”
向羽用力点头,猫着腰,借着芦苇的掩护,悄无声息地迂回到了洼地的后方。向军旗则紧张地接过陆阳递来的网角,手心里有点冒汗。
“别紧张,”陆阳看出他的拘谨,低声鼓励道,“就跟咱平时挂网逮麻雀差不多,就是把网支在它们逃跑的路线上。你待会儿听我口令,我数到三,一起把网拉直立起来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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