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阳回到了下来的洞口,先将三条猎犬依次用绳索送上去,然后自己才攀着绳索,利落地爬出了这个隐藏在山体中的魔窟。
重新站在山林间,呼吸着冰冷但清新的空气,陆阳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他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黑黢黢的洞口,眼神冰冷。
他小心地将洞口用附近的枯枝和积雪做了些伪装,确保不会被偶然经过的人或动物发现,然后在附近的树木做好标记,以便后续父亲带人前来时能够找到。
做完这一切,他不再停留,甚至不愿在这洞口附近多待一秒。
他辨认了一下大致方向,虽然夜色已黑,林间昏暗,但对于陆阳而言,凭借星辰和山势判断大致方位并不算太难。
“黑虎,黄盖,戴宗,我们走了!”
陆阳带着三只狗子,在林中穿行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终于找到了一处理想的地点——一面背风的石壁下。
这里地势相对平坦干燥,而且附近还有一小片低矮的灌木丛,可以提供一些燃料和隐蔽。
“好了,今晚就在这儿歇脚。”陆阳停下脚步,对围拢过来的猎犬们说道。
他放下背包和步枪,但没有立刻休息,而是先仔细检查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确认没有大型野兽近期活动的痕迹。
然后,他拔出AK刺刀,砍来一些干燥的灌木枝条和枯死的细小树干,熟练地清理出一块空地,用石块垒了一个简单的防火圈。
从背包里取出引火物和打火机,很快,一团橘红色的、温暖跳跃的火焰在石壁前升腾起来,驱散了周围的黑暗和寒意。
火焰驱散了身体表面的寒意,却驱不散心底那沉甸甸的冰冷。
陆阳坐在火堆旁,背靠着冰冷的石壁,目光有些发直地跳动的火焰。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着实验室里那些恐怖的景象——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器官、锈迹斑斑的手术器械、记录着非人实验的冰冷文字……每一幕都像冰冷的针,刺穿着他的神经。
三条猎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低沉压抑的情绪,安静地趴伏在他脚边,不再玩闹,只是偶尔抬起头,用湿漉漉的鼻子蹭蹭他的手,发出细微的呜咽声,仿佛在无声地安慰。
陆阳机械地嚼着冰冷的油饼,味同嚼蜡。他强迫自己吞咽下去,又喝了几口热水,感觉僵冷的身体才稍稍回暖。
不能再想下去了。他甩了甩头,试图将那些画面从脑海中驱逐。
他站起身,从背包里取出携带的简易帐篷,靠着岩石把帐篷支撑了起来。
又砍来更多的灌木枝条,厚厚地铺在帐篷内的地面上,隔开冰冷的冻土。
做完这些,夜色已深。山林彻底被寂静和黑暗笼罩,只有眼前这堆篝火,是唯一的光和热的来源,在无边的黑暗中顽强地撑开一小片安全的区域。
陆阳将火堆添得更旺,确保它能持续燃烧一段时间。他把63式自动步枪放在手边,AK刺刀也插在顺手的位置。
“黑虎,黄盖,戴宗,机灵点。”他挨个摸了摸猎犬的脑袋,低声叮嘱。
三条狗子似乎听懂了,耳朵机警地转动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陆阳这才钻进了帐篷,和衣躺进睡袋里。身体极度疲惫,但精神却因为白天的所见和身处野外的警惕而高度紧绷。
他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入睡,但洞窟中的一幕幕总是不由自主地浮现。加上身处野外,他不敢睡得太沉,始终留着一分心神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夜晚的山林并不宁静。风声掠过树梢,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是无数冤魂在哭泣。
远处,不知是什么夜行动物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嘶鸣,更远处,似乎还隐隐传来狼群悠长而瘆人的嗥叫。
每一点异常的声响,都让陆阳的心弦为之一紧。身边的猎犬们也时常竖起耳朵,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他就这样在半睡半醒、高度警觉的状态下,迷迷糊糊地煎熬着。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帐篷外的天色透出一丝将明未明的微光。
陆阳再也躺不住了。他索性坐起身,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睛。这一夜,他几乎没怎么合眼,精神和身体都感到一种深沉的疲惫。
他钻出帐篷,凌晨的山风格外凛冽,吹在脸上像小刀子一样,却也让他残存的睡意瞬间消散。
他走到帐篷旁,捧起一把冰冷的积雪,用力在脸上搓了搓。
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让他忍不住打了个激灵,但也带来了彻底的清醒。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白气,感觉混沌的大脑清明了许多。
他看了一眼趴在帐篷口,同样警惕了一夜的三条猎犬,它们立刻站起身,凑过来亲昵地蹭着他。
“辛苦你们了。”陆阳挨个拍了拍它们的脑袋,“天快亮了,我们收拾一下,尽快离开这里。”
他利落地拆掉帐篷,将火堆的余烬用积雪彻底掩埋、踩实,确保不会留下任何火灾隐患。
随后,他拿出冰冷的干粮,就着热水匆匆吃了几口,又给三条猎犬喂了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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