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雅之所以急忙先道歉,是因为她收拾床时看到了京飞那皱得如同腌菜一般的西装。
天呐,那件价格不菲的西装被她压得完全没了原本的模样,她光是看着就觉得愧疚不已。
京飞原本正要去拿水,听到温雅这话,动作瞬间僵住,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过了一瞬,他缓缓收回手,眉头不自觉地微微皱起,脸上浮现出一丝疑惑与思索的神情。
迟疑片刻后,他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直直地看向温雅,目光中带着探究,又问了一遍:“昨晚,你不记得了?”
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在每个字上都倾注了他此刻复杂的心思。
他本以为温雅多少会记得一些昨晚发生的事,可听她这语气,似乎对一切都毫无印象,这让他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温雅下意识地抬眸,冷不丁地对上男人那狭长深邃的眸子,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似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刹那间,她胸口猛地一颤,一种莫名的心慌感如潮水般涌来,让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她不敢与京飞对视,慌乱地匆匆低头,可片刻之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再次抬起头。
温雅满心担忧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心乱如麻之下,忍不住咬了咬唇,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地问:“京总,昨天我是不是喝醉酒耍酒疯了?”
她紧紧盯着京飞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捕捉到哪怕一丝线索。
然而,京飞依旧冷漠不语,表情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塑,让人捉摸不透。
这沉默让温雅愈发心慌意乱,她下意识地揪着裙摆,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近乎哀求地小声问:“京总,难道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此时的她,内心充满了恐惧与不安,每一秒的等待都像是在煎熬。
京飞坐在沙发上,身体微微前倾,双手紧握着沙发扶手,努力压抑着内心那股复杂又难以名状的情绪。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陷入这样一种只在荒谬短剧中才会出现的情形。
短剧里都是醉酒之人在一觉醒来后,佯装什么都不记得,以此来逃避责任。
可那些故事里,无一例外都是不负责任的渣男,用这种蹩脚的借口,拒绝为自己的荒唐行径买单。
可如今,怎么到他这儿,情况却完全颠倒过来了?
反倒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一脸茫然与无辜,似乎真的对昨晚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
这突如其来的反转,让京飞既觉得荒诞可笑,又有些不知所措,内心好似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
京飞嗓音低沉醇厚,却隐隐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他紧盯着温雅那满是不安的眼神,轻轻哼了一声:“你忘了昨晚的事?”
温雅心里“咯噔”一下,那清凌凌的大眼睛瞬间瞪大,里头写满了疑惑与慌张。
她的心跳陡然加快,脑海中一片混乱:难道昨天她真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
“对不起,京总,我真的记不得了,您的西装外套我会帮您清洗的,还有弄脏的枕套,我也会清洗的,真的对不起,还有……还有什么是我弄坏的吗?”
她语速极快,像连珠炮似的,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弥补方式都一股脑说出来,只求能稍稍减轻京飞的怒意。
京飞强忍着,缓了一瞬,才勉强没让那股怒气蔓延到声音里。
他看着温雅,语气看似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嗯,还有一样东西,温经理也需要负责。”
温雅看着京飞冷峻的眉眼,心中的害怕愈发浓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了心脏。
京飞忽然笑了笑,那笑容在温雅看来却有些捉摸不透:“昨晚,温经理喝醉了抓着我的衬衣不放,非要抱着我,我问你的住处,你也不说,万般无奈下,我只好先带你回来。”
温雅听到这话,忍不住摁了摁额头,她努力在脑海中搜寻着模糊的记忆。
她似乎记得自己走路不稳随手抱了什么东西,可印象里怎么觉得是棵树来着?
难道自己当时竟把京飞当成树了?
这念头一冒出来,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愧得无地自容。
“京总,实在抱歉,我会帮您清洗衬衣的。”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满心懊悔自己昨晚的荒唐举动。
温雅被京飞那直勾勾的目光看得愈发心虚,又小声补了一句:“要不,我再赔您一件新衬衣,您看行吗?”
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京飞的表情,心里祈祷着他能就此消气。
京飞被她这副模样气得不轻,舌尖忍不住顶了顶腮帮子。
他缓缓垂下眼睫,眸光凝聚在她脸上,那低沉的嗓音因为压抑着情绪而带上了几分喑哑:“那倒不用麻烦温经理,只需温经理支付一下清洗费就好。”
他心里想着,这小妮子,真以为赔件衬衣就能了事?
不过此刻,他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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