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要是我们不跟商会合作，能撑多久？”武禅突然问，目光落在远处的围墙——那里有个缺口，上次黑虎帮的人就是从那里进来的，现在还没修好。
林羽想了想，认真地说：“黑虎帮虽然伤了元气，但赵三刀的人脉还在，说不定能找来更厉害的帮手；龙腾集团更不用说，他们要是断了我们的货源，兄弟们连吃饭都成问题。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撑一个月，最多两个月，就会被他们拖垮。”
武禅苦笑了一下：“那要是合作了，我们跟那些被商会绑死的公司，又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林羽停下脚步，看着武禅的眼睛，“我们有自己的人，有自己的底线。张会长想利用我们，我们也可以利用他的资源。等我们足够强了，就算跟他翻脸，也有底气。”
武禅看着林羽年轻却坚定的脸，心里突然一动。他想起第一次见林羽时，这孩子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手里攥着一根断了的扫把，却不肯低头。现在，这孩子跟着自己，不仅没怕过，还总能在他迷茫的时候，点醒他。
“你说得对，”武禅深吸一口气，槐花香钻进鼻腔，让他混沌的脑子清醒了些，“但我们不能像启明科技那样，毫无防备地跳进去。得想个办法，既拿到资源，又不被他们绑死。”
两人沿着操场慢慢走，晨雾渐渐散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武禅的脑子也一点点清晰起来——他想起合作意向书里有一条“特殊情况可协商终止合作”，当时他觉得这条是废话，现在却觉得，这或许是个可以利用的突破口。
“林羽，你帮我查一下，云海商会最近有没有什么麻烦。”武禅突然说，“比如跟其他帮派的矛盾，或者生意上的漏洞。越是大的组织，越不可能没有弱点。”
林羽眼睛一亮：“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要是我们能抓住他们的弱点，就算合作了，他们也不敢轻易对我们下手！”
武禅点头：“没错。而且，我们得跟张会长把丑话说在前面，把我们的底线一条条列出来，白纸黑字写清楚。比如不能让我们做伤天害理的事，不能干涉我们内部的管理，要是他们违约，我们不仅能终止合作，还能要求赔偿。”
“可是，张会长会同意吗？”林羽有些担心，“他那么精明，肯定不会轻易让步。”
“他会的，”武禅的眼神变得坚定，“因为他现在也需要我们。黑虎帮和龙腾集团不仅是我们的敌人，也是他的威胁。没有我们帮他挡着，他的货栈、他的生意，迟早会被那两拨人吞掉。我们跟他，是互相需要，不是单方面的依附。”
晨风吹过，槐花瓣又落了几片，粘在武禅的肩膀上。他伸手把花瓣拂掉，心里的迷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醒的冷静。他知道，这场合作就像走钢丝，一边是悬崖，一边是陷阱，但只要走得稳、看得清，就未必不能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走，回去。”武禅转身朝着宿舍走，脚步比来时轻快了些，“我得把我们的条件整理出来，下午去找张会长谈。在这之前，你尽快把商会的弱点查清楚，越多越好。”
林羽连忙跟上，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好！我现在就去网吧查，保证中午之前给你消息！”
两人回到宿舍时，桌上的粥已经凉了，但武禅还是端起来，几口喝了下去。温热的米粥滑过喉咙，暖了胃，也暖了心。他坐在桌前，拿出一张白纸，开始一条条写自己的条件——每一条都很明确，每一条都带着底线。阳光透过窗户，照在白纸上，让那些字迹显得格外清晰，也让他对未来，多了几分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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