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马贼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几个人往土坡这边搜来。
秦沧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他屏住呼吸,把自己缩得更紧了,眼睛死死盯着石缝外的沙棘——只要马贼不走到沙棘跟前,就不会发现这个石缝。
脚步声越来越近,马贼的影子出现在沙棘前。是两个马贼,一个手里拿着火把,一个手里拿着弯刀,正低着头在地上翻找。
“这边除了沙子就是石头,能有什么?”拿火把的马贼嘟囔着,踢了踢脚边的石头,“头就是瞎折腾,这破地方能有粮食?”
“别废话,搜仔细点,不然头砍的是咱们的手。”拿弯刀的马贼说,目光扫过沙棘丛,“这丛沙棘长得倒挺密,不会有人躲在后面吧?”
秦沧的手心冒出冷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得飞快,像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悄悄运转起“山根立”,沉肩坠气,让全身的肌肉绷紧——他不知道这石缝能不能挡住刀,但他得做好准备,万一马贼发现了,他至少能扛住第一刀。
拿弯刀的马贼果然走了过来,伸手拨开沙棘。火把的光透过沙棘的缝隙照进石缝里,秦沧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满脸横肉,嘴角叼着一根草,眼神里满是不耐烦。
“妈的,什么都没有。”马贼骂了一句,刚想转身离开,却突然停住了——他好像看到石缝里有个影子在动。
“等等,这里好像有个缝。”马贼皱起眉头,凑近了些,火把的光把石缝照得更亮了。秦沧赶紧闭上眼睛,把脸埋进膝盖里,祈祷马贼别发现他。
“里面是不是有人?”马贼提高了声音,手里的弯刀举了起来,“给老子出来!不然老子一刀砍进去了!”
石缝里没动静。马贼更不耐烦了,他往后退了一步,举起弯刀,对着石缝的边缘猛地砍了下去!
“铛!”
一声刺耳的金属撞击声响起,火星四溅。秦沧能感觉到石壁在震动,一股冲击力顺着石壁传到他的背上,震得他骨头有点疼。他赶紧睁开眼,往石缝外看——只见那个马贼正瞪着自己的弯刀,脸上满是惊讶。
秦沧也愣住了。他顺着马贼的目光看去,只见那把弯刀的刀刃上,竟然崩出了一个缺口!
那把弯刀虽然不是什么好刀,却是铁做的,砍石头本该是刀刃卷边,怎么会崩口?秦沧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边的石壁——这石壁是普通的花岗岩,硬倒是硬,但也不至于能崩了铁刀吧?
等等,刚才马贼砍的位置……好像就在自己的肩膀旁边。
秦沧猛地反应过来。刚才马贼挥刀的时候,他正好在运转“山根立”,全身的气都聚在胸口和肩膀。虽然他没直接用身体挡刀,但那股气会不会透过石壁,影响到了刀的力道?或者说,自己的“山根立”,比他想象中更强?
马贼也反应过来了。他看着刀刃上的缺口,又看了看石缝,眼神里从惊讶变成了愤怒:“好啊,果然有人躲在里面!还敢用东西挡老子的刀!”
他再次举起弯刀,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对着石缝的同一个位置砍了下去!
“铛!”
又是一声巨响,火星比刚才更亮。秦沧能感觉到背上的震动更强烈了,肩膀也传来一阵发麻的感觉,但他没受伤。他再次看向马贼的刀——刀刃上的缺口更大了,几乎要断成两截。
马贼气得哇哇大叫,还想再砍,却被旁边拿火把的马贼拦住了:“别砍了,刀都要废了!一个破石缝,就算里面有人,也跑不了,等咱们搜完了,再把他揪出来就是了。”
马贼瞪了石缝一眼,吐了口唾沫:“算你小子命大!等会儿老子再来收拾你!”说完,他甩了甩手里的破刀,跟着拿火把的马贼往别处搜去。
石缝里,秦沧缓缓松开了攥紧的拳头,掌心全是冷汗。他靠在石壁上,大口喘着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但心里却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不是恐惧,而是兴奋。
他刚才清晰地感觉到,马贼的两刀砍下来时,自己体内的那股气好像被激活了,顺着石壁往外推,虽然很微弱,却真的挡住了刀的力道,甚至让刀刃崩了口。这说明,“山根立”不仅仅是让自己的身体变硬,还能释放出一股力,一股能挡住铁器的力。
之前他练这法门,只是为了被动防御,为了在被人打的时候少受点伤。可刚才那两刀,让他突然意识到——或许,他不用一直躲着,不用一直被动挨打。他的防御,本身就是一种武器。
如果别人用刀砍他,他不用躲,用“山根立”硬接,刀刃会崩口,对方会受伤;如果别人用拳头打他,他不用躲,用“山根立”反震,对方的骨头会断裂。他可以用自己的防御,去反击,去杀人。
以守杀敌。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一颗种子,在秦沧的心里快速生根发芽。他想起了刚才马贼的嚣张,想起了碎骨营里流民的惨死,想起了自己三年前失去的一切。如果他早知道“山根立”能这么用,三年前,他是不是就能保护爹娘?是不是就能不用像狗一样逃到碎骨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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