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给流民区的茅草屋顶镀上层淡金，秦沧就已经拎着行囊站在了巷口。木屋里的破陶罐还剩小半碗水，是昨晚送麦粥的老婆婆额外添的，他没喝完，倒在掌心洗了把脸——冷水激得皮肤发紧，也让混沌的思绪彻底清明。
巷口的流民见他出来，纷纷停下手里的活计：缝补破衣的老婆婆抬起头，眼里带着关切；挑柴的汉子放下担子，笑着喊“好汉要出门？”；连上次被他救下的挑柴流民老王，都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跑着递过来：“好汉，这是我家婆娘烤的麦饼，里面夹了点坚果，你路上吃。”
秦沧看着递到面前的油纸包，麦饼的香味透过纸缝飘出来，混着清晨的风，带着点暖意。他沉默了片刻，伸手接过，塞进了行囊。
“多谢。”他低声道，语气依旧冷淡，却比之前多了丝不易察觉的柔和。
老王笑得眼睛都眯了：“不用谢！要不是你，我这柴都送不进城，家里娃都得饿肚子！你要是啥时候回来，缺啥尽管跟我说！”
秦沧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转身朝着流民区外走去。身后的流民还在小声议论，有人说“好汉肯定是去杀魔兽练手了”，有人说“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他没回头。这些善意像细小的火星，落在他冰封的心里，虽没燃起大火，却也驱散了些许寒意。但他清楚，自己不能沉溺于这份暖意，复仇的路还长，只有尽快提升实力，穿越虚空找李玄复仇。
老汤姆说过，风蚀坡的风系魔兽“元素纯净，没沾太多杂气。”；布鲁也提过，“多杀点风系魔兽，攒点风系魔核，以后给拳套嵌核，威力能翻一倍”。他打定主意——再去风蚀坡，不是简单的猎杀，而是要测试“元素融合”的可能。
归墟体能吸收多种元素，《不动神拳》能附着元素，可若是将不同元素融合在一招里，威力会不会更强？大唐凶拳录里的“拳法”，讲究“刚柔并济，内外交融”，若是把魔法元素当“外劲”，拳劲当“内劲”，能不能走出条适合这大陆的修炼路？
这些念头在他脑海里转了一夜，此刻踏着晨光往风蚀坡走。脚步也更加坚定。
官道上的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是赶早去银月城的猎人或商贩。有人认出了他——毕竟“凶拳疯子”的名声昨晚就传遍了外围，有人偷偷指他，有人刻意绕着走，还有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凑过来小声提醒：“小伙子，听说你打跑了科林执事？那家伙记仇得很，可得当心点，别被他派的人堵了。”
秦沧看了眼老猎人——他穿着件兽皮袄，背上背着把长弓，箭囊里插着几支嵌着风系魔核的箭，显然是常去风蚀坡的猎人。“多谢提醒。”他道了声谢，没多说自己的目的。
老猎人也识趣，拍了拍他的肩膀：“风蚀坡北坡的风狼最近闹得凶，你要是去那边，记得多带点火折子——风狼怕火。”说完，便背着弓，朝着风蚀坡的方向走去。
秦沧看着老猎人的背影，摸了摸怀里的风狼獠牙——老猎人说风狼怕火，刚好，他昨晚刚吸收了科林的火系元素，正想试试“风+火”的融合效果。
半个时辰后，他终于踏上了风蚀坡的碎石地。
和上次来不同，清晨的风蚀坡更显苍凉：淡青色的风系元素像潮水似的在坡上涌动，比下午浓了三倍不止，刮在脸上像细针扎着，带着股清冽的锐意；碎石堆被风吹得更显嶙峋，有的像展翅的鸟，有的像蜷伏的狼，石缝里还挂着没被吹散的风系粒子，泛着淡淡的光；矮灌木丛贴着地面生长，叶子呈淡青色，沾着晨露，风一吹，露水滴落在碎石上，发出“嗒嗒”的轻响，很快就被风吹干。
秦沧深吸一口气，运转归墟体——淡青色的风系元素瞬间涌来，顺着鼻腔钻进体内，比上次吸收的更纯净，没有杂气，像刚淬炼过的精铁，顺着经脉直奔丹田。丹田内的风系元素本就稀薄，此刻被这股纯净元素补充，瞬间充盈了不少，淡青色的光与土黄、火红交织在一起，像三色绸缎在漩涡里流转。
“先找只弱的试试。”他低声自语，目光扫过坡下的矮灌木丛。
很快，他就捕捉到了一道气息——1阶风讯鸟。这鸟比拳头大不了多少，通体覆盖着淡青色的羽毛，翅膀扇动时会带起细小的风刃，速度极快，却没什么攻击力，是最适合测试身法融合的魔兽。
秦沧猫着腰，借着碎石堆的掩护，悄悄靠近——风讯鸟正落在一根矮灌木的枝桠上，啄食着沾着风系粒子的浆果，翅膀偶尔扇动一下，带起的风让周围的叶子微微颤动。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闭上眼睛，将丹田内的风系元素缓缓引向双腿——这一次，不是简单的“附着”，而是模仿归墟体吸收元素的方式，让风系粒子钻进腿部的肌肉纤维里，与肉身的爆发力结合。
淡青色的光顺着脚踝往上爬，小腿、大腿、腰腹，每一处肌肉都像被风轻轻托着，原本沉重的身体竟变得轻飘飘的，踩在碎石上，连一点声响都没有。他能清晰感觉到，腿部的爆发力比平时强了三成，反应速度也快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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