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冷笑:计划?你以为偷了书就能阻止减税策?他忽然对顾衍道,大人,卑职请求去黑风口走一遭。
顾衍点头:本府亲自带队。他忽然从袖中掏出块玉珏,这是户部的密令,见玉珏如见部堂大人。
林砚接过玉珏,触手温润,正面刻着铁算盘三个字,背面是顾衍的瘦金体落款。他忽然想起父亲常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这玉珏,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暴雨中的黑风口像头蛰伏的巨兽,三十艘粮船正悄然起锚。林砚借着火把微光,看见船头赫然印着布政使的官印。这不是粮船,是走私船!顾衍压低声音,看船舷吃水深度,载的是私盐!
话音未落,箭矢破空声响起。李三带着百名杀手从芦苇丛跃出,弯刀映着月光:林计吏,你不该查到这里!
林砚摸出二哥林墨打造的铁算盘镖,九枚钢珠破空而出。李三挥刀格挡,却见钢珠在暴雨中划出诡异弧线,精准刺入其手腕。这是清河县护粮队的北斗镖李三惨叫着跌落水中,你......你怎么会......
顾衍趁机持玉珏调动水师封锁河道:本府在此,谁敢动!
林砚跃上粮船,掀开舱盖的瞬间,鸦片的异香混着盐味扑面而来。他抓起块盐砖,发现夹层里藏着布政使的私印。顾大人,林砚将私印抛过去,布政使走私的证据!
顾衍接过私印,目光扫过船队:好啊,打着运粮旗号走私私盐鸦片,难怪粮道亏空!
李三在水中挣扎着要逃,被林砚甩出铁算盘镖钉在船舷上:黑风口的青砖充粮,赵老栓吃的是你塞的砖吧?
李三浑身发抖:计吏大人饶命!小的只是按布政使大人的吩咐......
顾衍冷笑:布政使大人?他忽然指向船队,这些船的吃水深度,够买多少条人命?
林砚忽然注意到船队桅杆上的旗帜——绣着黄员外家的牡丹纹。他抽出计吏令牌:黄员外,出来吧!
黄员外从舱底爬出,鞋底的黑风口黏土还带着腥味:林计吏,小的......小的也是被逼无奈......
林砚冷笑:被逼无奈?你家祠堂里供奉的可不是布政使的牌位!
黄员外扑通跪下:大人,小的每年都要给布政使大人送三千两......
顾衍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三千两?他忽然对林砚道,你那减税策,打算怎么破局?
林砚深吸一口气:先在云溪、清河等五县试行,由顾大人亲自监督。他忽然对黄员外道,黄员外若肯配合,本计吏可向顾大人求情。
黄员外磕头如捣蒜:小的愿意配合!
回到府衙时,天已破晓。林砚在灯下整理证据,忽然发现黄员外的账本里,每年秋收后都有笔修缮祠堂的支出,数额恰好等于多收的税银。祠堂?林砚冷笑,修的是吃人堂吧!
窗外的雨渐渐停了,林砚在奏折末尾写下:豫州布政使勾结地方豪强,走私私盐鸦片,恳请严办。写完才发现,墨迹在纸上晕开,像团化不开的墨——这墨,终将被阳光晒透。
他摸出父亲塞的炒花生,只剩一颗。剥开花生壳,仁儿白生生的,像粒未眠的星。林砚忽然想起二哥林墨说的:每笔账都是条线,顺着线找,总能摸到源头。
晨光中,案头的奏折泛着微光,像一片未眠的雪。林砚知道,这雪要落在黑风口的走私船队,落在布政使的案头,落在那些见不得光的角落,让每一粒粮,都能堂堂正正地躺在阳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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