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声仿佛来自远古的嗡鸣声，骤然在所有人耳边炸响。
原本还在嘲笑林霖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奥古斯脸上的鄙夷僵在嘴角。
只见那面沉寂了许久、连奥古斯这种天才都只能让其微微震颤的照心壁，突然剧烈地颤抖起来。
紧接着，一点白光从石碑中心亮起。
那不是普通的白光。
那是如同极昼般耀眼、如同雪莲般纯净的光芒！
轰！
光芒瞬间爆发，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光柱，直接冲破了昆仑山上终年不散的云层。
整个试炼台被照得一片通透，那些原本还在嘲讽林霖的人，此刻不得不狼狈地捂住眼睛，因为那光芒太盛，甚至刺痛了他们的灵魂！
“这……这怎么可能？！”
奥古斯惊恐地大喊，“这光芒……竟然比刚才所有人加起来还要亮？！”
沐风原本冷漠的脸上，此刻也写满了震惊。
他手中的灵剑发出轻微的剑鸣，仿佛在向那道光芒致敬。
作为寒宫的大弟子，他很清楚照心壁的测试原理——它不看资质，不看修为，只看“心”。
只有拥有极度纯粹、极度执着之心的人，才能引动如此异象。
这个凡人……他的心里到底装着什么？
光芒持续了整整十息才缓缓消散。
林霖收回手，脸色有些苍白。
刚才那一瞬，他仿佛耗尽了所有的心神。
但他并没有倒下，而是挺直了脊梁，目光穿过人群，平静地看向半空中的沐风。
“我通过了吗？”
全场死寂。
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被刚才那一幕震撼得失去了语言能力。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作弊！他一定是在作弊！”
奥古斯跳了出来，指着林霖大吼道，“他身上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怎么可能引动神物？他一定是用了某种高科技干扰器！或者是身上藏了什么违禁品！”
“没错！肯定是作弊！”
“凡人怎么可能比我们强？严查！”
“对！搜他的身！不能让这种骗子混进寒宫！”
嫉妒，往往比无知更可怕。
这些自诩天才的人，无法接受自己被一个凡人碾压的事实，立刻选择了最恶毒的揣测。
群情激愤，甚至有几个性格暴躁的异能者已经亮出了武器，想要冲上来给林霖一个教训。
林霖站在原地，纹丝不动，他看着这些丑陋的嘴脸，眼中只有淡淡的怜悯。
“够了！”
一声冷喝，伴随着一道凛冽的剑气，瞬间划破了空气，在林霖身前的地面上斩出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
那些冲上来的人吓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
沐风御剑落下，站在了林霖身前。
他虽然面容冷峻，但此刻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却如同一座大山，压得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照心壁乃师尊亲手炼制，蕴含大道法则。你们是在质疑这块石碑，还是在质疑我寒宫的眼光？”
沐风的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全场，最后停留在奥古斯身上。
“你若不服，也可再去试试。若能引动同样的光芒，我便收回刚才的话。若是不能……”
“就给我闭嘴！”
奥古斯脸色涨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知道，自己做不到。
沐风转过身，第一次正眼看向林霖。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这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一番，神识扫过，确实没有发现任何作弊的痕迹。
而且……不知为何，看着林霖那双清澈而坚定的眼睛，沐风竟然感觉到一种莫名的熟悉和亲切。
这种感觉很荒谬，但他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叫什么名字？”沐风问道，语气比之前缓和了许多。
“林霖。”
“好。”沐风点了点头，从袖中甩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牌，精准地落在林霖手中。
“林霖，心性上佳，通过第一关。”
“持此玉牌，可入寒宫，参加最终试炼。”
随着沐风的一锤定音，周围的质疑声瞬间烟消云散。
虽然依然有许多人不服气，但在寒宫的威严下，没人敢再造次。
林霖握着那枚冰凉的玉牌，指尖微微摩挲着上面的“寒”字。
他抬起头，对着沐风行了一个并不标准、但却极为诚恳的拱手礼：
“多谢……大师兄。”
这声师兄，他叫得自然无比，仿佛已经叫了千万遍。
沐风愣了一下，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御剑而起，重新回到了云端。
“下一位！”
……
人群中，林霖背着那个破旧的帆布包，在无数道或嫉妒、或探究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了那条通往山顶的石阶。
随着高度的攀升，原本喧闹的人声逐渐被凛冽的寒风吞没。
脚下的石阶由青石转为了晶莹剔透的玄冰，每一步落下，寒气都顺着脚底直钻骨髓。
当林霖穿过云层，登上半山腰的平台时，眼前的景象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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