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宝物！”
林霖走到裴雨涵身边，自然而然地站在了她身侧半步的位置，既表示了尊重，又透着一种旁人无法插足的亲密。
“文将军，你觉得，这件宝物，够不够分量？”
文国云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苏瑶和妍希面面相觑，脸上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把寒宫宫主本人当成宝物带下山？
这也太……太疯狂了！
“胡闹。”
裴雨涵淡淡地瞥了林霖一眼，虽然嘴上责怪，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怒意，反而带着一丝小雀跃，“我可是你的师尊，不是什么宝物！”
“在弟子心里，师尊比世间万物都要珍贵。”林霖笑着回答，眼神坦荡。
文国云终于回过神来，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撼，颤巍巍地站起来，对着裴雨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裴宫主，久仰大名。没想到……您会亲自下山。”
“我也不想来。”裴雨涵的声音清冷，“但我这徒弟说，你们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麻烦，而且……我不来，他就要被你们欺负。”
她的目光扫过苏瑶和妍希，那眼神如冰雪般剔透，两女只觉得浑身一冷，仿佛被利剑穿心，下意识地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出。
“裴宫主言重了。”文国云苦笑，“我们哪敢欺负林先生。只是如今局势危急，方舟那边……”
“不必多言。”
裴雨涵打断了他，她看了一眼林霖，似乎是在征求他的意见，然后才继续说道，“所谓的零号，所谓的精神污染，在我看来，不过是心魔作祟。只要剑心通明，万法不侵。”
“我寒宫既然入世，便会护佑这方水土。那个零号若敢出来作乱，我自会一剑斩之。”
霸气。
绝对的自信。
文国云激动得手都在抖。
有这句话，比给他十个核弹还要管用！
“多谢裴宫主！多谢！”
“别谢我。”裴雨涵指了指林霖，“我是为了他才出手的。要谢，就谢他吧。”
所有的目光再次汇聚到林霖身上。
苏瑶和妍希看着这个不久前还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男人，眼神中充满了复杂。
她们怎么也想不通，林霖到底给这位高冷的女剑仙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能让她如此言听计从，甚至不惜亲自下山？
难道真得如她们俩之前猜测的那样，是个恋爱脑？
谈判很顺利。
或者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根本不需要谈判。
特调局承诺给予寒宫最高级别的资源支持和世俗特权，而寒宫则成为特调局的最高武力威慑。
……
走出帐篷时，天色已晚。
昆仑山脚下的星空，格外璀璨，银河如练。
林霖和裴雨涵并肩走在雪地上，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军事基地，前方是巍峨的雪山。
“师尊，刚才……谢谢您给我面子。”林霖轻声说道。
“哼，知道就好。”裴雨涵轻哼了一声，却并未加快脚步，“回去记得把欠我的茶补上。”
“一定。”
林霖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裴雨涵。
月光洒在她的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银辉，美得不可方物。
“怎么了？”裴雨涵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头，“是不是觉得我刚才太凶了？”
“不，师尊刚才很飒。”
林霖摇了摇头，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深邃，像是藏着一团火，一团压抑了两世的火。
上一世。
他一直追逐着她的背影。
他看着她为了寻找师祖而奔波，看着她为了守护寒宫而强颜欢笑。
他把那份爱意深深地埋在心底，哪怕到死，也只是敢在心里默默地说一句“我爱你”。
而她，也一直把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孩子，当成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徒弟。
直到最后失去他，她才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漫长的时间长河里独自悔恨。
那样的遗憾，太苦了。
这一次，他不要再等了。
“师尊。”
林霖突然伸出手，大着胆子，握住了裴雨涵那双微凉的手。
裴雨涵浑身一颤，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林霖死死握住。
“你……你干什么？被人看到成何体统！”裴雨涵慌了，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却并没有动用灵力震开他。
“师尊，我有话对您说。”
林霖看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认真。
“上一世……不，是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梦里。”
“我一直跟在您身后，看着您的背影。我努力修炼，努力变强，就是为了能追上您的脚步。”
“可是那个时候，您眼里只有远方，只有责任，只有那个虚无缥缈的师祖。”
“我不敢说，我怕说了，连徒弟都没得做。”
裴雨涵愣住了。
她听不懂什么上一世，但林霖话语中那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和深情，却让她的心莫名地揪痛，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回应着这段记忆。
“后来，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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