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一夜,清晨的军属大院变成了一个银装素裹的童话世界。
阮阮穿着苏瑾给她新买绣着小鸭子的亮黄色棉衣,像一只圆滚滚的小鸟,欢快地冲进松软的雪地里,留下了一串歪歪扭扭的小脚印。
“下雪啦!真的下雪啦!”她咯咯笑着,小手费力地团起一个比自己拳头还大的雪球,摇摇晃晃地瞄准了正站在晾衣架上,姿态优雅如冰雕的银白雪鸮——佐菲。
雪球软绵绵地飞过去,佐菲只是微微侧身,那雪球便擦着他光泽的羽翼飞过,落在后面的雪堆里,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温和的声音传入阮阮心中:「初弦,雪地滑,小心别摔跤。」 温柔提醒,像是一位纵容孩子玩闹的家长。
泰迦已经在雪地里撒开了欢,他金色的皮毛在白雪映衬下格外耀眼,像个毛绒绒的大号橙子,兴奋地打着滚,发出满足的呼噜声,扑腾起一片晶莹的雪雾。
“笨儿子!毛都弄湿了!黏糊糊的多难受!”泰罗甩着沾上雪沫的前爪,赤红的皮毛因为湿漉而颜色更深了些。
但他抱怨归抱怨,还是走上前,用他那条蓬松温暖的大尾巴,一下下为阮阮扫开脚边厚厚的积雪,清出一小块可以让她安稳站立不至于陷进去的地方。
梦比优斯则像一团移动的雪球,在阮阮脚边轻盈地跳跃,蓬松的猫爪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梅花似的可爱痕迹,他温暖的声音如同冬日里的小暖炉:「阮阮,雪好软呀!」
“玉玉,来玩呀!我们一起堆雪人!”阮阮朝着屋檐下喊道。
那里赛罗正一脸“本少爷才不屑玩这种幼稚游戏”的高冷模样蹲坐着,只是那双红色的长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竖得笔直,微微转动着,显然被这片雪白的世界和阮阮纯粹的快乐所吸引,只是强撑着那份傲娇。
阮阮也不强求,她仰起头,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它们旋转着,闪烁着微光,轻轻落在她的睫毛上、鼻尖上,带来冰凉的触感。
她伸出带着手套的小手,接住几片雪花,看着它们在掌心慢慢融化。
“小蓝光,”她看向不知何时漂浮到她身边的希卡利,好奇地问,“雪花是从哪里来的呀?它们是星星的碎片吗?”
希卡利光膜上的光芒温和地闪烁着,他的声音如同一位耐心引导学生的老师,充满了温暖「从我们所在的世界来看,雪花是空中的水汽,在遇到寒冷时,围绕着一点点微小的尘埃,慢慢凝结、生长成的冰晶。每一片雪花的形状都是独一无二的,是大自然最精巧的杰作。」
他顿了顿,引导着阮阮去感受更宏大的联系:「不过,初弦,如果我们把目光放得更远一些。构成这些雪花、构成我们脚下的大地、构成你我,甚至更遥远的星辰……在最开始的时候,或许都来自于宇宙中非常非常古老已经逝去的星星。它们用另一种方式,把曾经的光和热,化作了万物存在的基石。所以,从这个角度看,你说雪花是星星的碎片,也是一种很浪漫很贴近本质的理解呢。」
阮阮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能清晰地感觉到希卡利话语中描绘的那种宏大、有序而美丽的联系。
她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遵循着内心的某种感应。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周围飘落的雪花仿佛被无形而温柔的力量轻轻牵引,绕着她亮黄色的身影,开始缓慢地旋转起来,形成了一个微型闪烁着晶莹光芒的风雪漩涡,却没有一丝寒意能够侵袭到她周身方寸之间。
“哇!”阮阮惊喜地看着环绕自己飞舞的雪花,眼睛亮得像星辰,“它们在跳舞!”
趴在屋檐下的赛罗掀开眼皮瞥了一眼,红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赞许,意识里哼了一声:「控制力比昨天好了一点点嘛,还不赖。」
梦比优斯则在雪地里快乐地打了个滚,留下几个清晰的梅花印,温暖的意识充满鼓励:「阮阮真厉害!能和小雪花做朋友了!」
不远处,泰迦和泰罗父子俩已经开始了一场“雪地大战”,小老虎扑腾着试图把父亲埋进雪堆,赤狐则灵活地躲闪,用尾巴卷起雪团反击,玩得不亦乐乎。德牧形态的赛文蹲坐在一旁,如同一位沉默的守护者,深邃的目光带着温和,看着孩子们嬉戏,偶尔才甩动一下尾巴,抖掉上面积聚的雪花。
而站在高处的佐菲,则始终保持着警惕,锐利的目光扫过院落的每一个角落,确保这片温馨与欢笑之下的绝对安全。
社区维修站内,泽法正戴着老花镜,就着窗外雪地反射进的明亮光线,仔细研究一台内部结构复杂的老旧收音机。
几个月来的潜心学习和实践,让他对现代电器的基本原理和常见故障有了相当的了解。
他那双曾经紧握武器、摧毁过无数敌舰的大手,此刻正握着电烙铁,动作或许不如老师傅那般灵巧迅捷,却带着一种军人特有的精准与耐心。
“泽师傅,这老伙计跟了我十几年了,这回是真不响了啊,您看还能修好吗?”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大爷搓着手,有些忐忑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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