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属大院里灯火通明,宛如白昼。欢声笑语杯盘碰撞声与诱人的饭菜香气。
客厅里,那张大大的圆桌几乎被各式佳肴铺满。苏瑾和慧姨忙碌了一下午的成果色香味俱全:红烧鱼昂首翘尾,寓意年年有余;金黄酥脆的炸春卷,象征着财富与丰收;
一个个胖嘟嘟的饺子整齐列队;还有各色精巧的点心,看得人眼花缭乱。
秦卫国和泽法正站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贴着一张抱着大鲤鱼的胖娃娃年画,两个曾在各自世界执掌过强大力量的男人,此刻为了年画是否对平而认真讨论着,额角甚至渗出了细微的汗珠,这平凡而专注的画面,透着一股接地气的温馨。
然而,真正的“暗流涌动”与无声的“年度大戏”,却在那些看似慵懒闲散的“宠物”之间悄然上演。
泰罗耐心潜伏已久,终于趁着佐菲被窗外一阵特别响亮的鞭炮齐鸣吸引了刹那注意力的绝佳时机,周身红光微不可查地一闪,以近乎空间闪烁的速度,精准地将一小块晶莹的糖瓜叼离了原位,旋即化作一道红色残影,悄无声息地隐匿在沙发最深的角落里。
他满足地眯起狭长的狐眼,细细品味着那偷来的甘甜,意识里弥漫着计划得逞的窃喜。
泰迦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用小爪子无奈地捂住眼睛,意识里哀叹自家父亲这“光辉”形象算是彻底崩塌了。
另一边,赛罗似乎已经放弃了对脖子上那个红色蝴蝶结的抵抗,自暴自弃地瘫在阮阮腿边,像一张生无可恋的毛毯。阮阮正拿着小梳子,小心翼翼地梳理着他那身耀眼蓬松的皮毛,动作轻柔。
赛罗看似慵懒,但每当窗外有爆竹猛地炸响,他那对长长的耳朵便会敏锐地抖动一下,身体也随之微不可查地调整角度,将阮阮更好地护在自己与声源之间,红色的眼眸里警惕与别扭交织。
梦比优斯则如同最贴心的暖炉,轻盈地穿梭在忙碌的大人之间。它会用毛茸茸的脑袋亲昵地蹭蹭苏瑾的脚踝,表达对丰盛晚餐的感谢;会用温暖的意识流及时提醒阮阮吹凉滚烫的汤汁;
还会在秦卫国和泽法贴年画时,乖巧地蹲坐在一旁,用尾巴尖指出微小的偏差。
赛文则保持着惯有的沉稳,蹲坐在门口附近,如同最可靠的哨兵,虽不言不语,却将一切细微动静尽收眼底。
希卡利的投影静静漂浮在角落,数据流无声记录分析着这充满烟火气的一切,仿佛在进行一项关于“人类节庆情感能量波动”的特殊研究。
“砰——啪——!”
又一朵巨大的烟花在墨蓝色的夜空中轰然绽放,绚丽的流光溢彩透过玻璃窗,映亮了屋内每一张洋溢着幸福与温暖的笑脸。
“过年好!万事如意!”大家共同举杯(阮阮捧着她的果汁杯),真诚的祝福与欢快的笑声几乎要掀翻屋顶。泽法看着眼前这触手可及的温馨,心中最后一丝离别的怅惘也被坚定取代。
这个年过后,他将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篇章,但这份深厚的亲情与羁绊,将成为他心中永不熄灭的灯火。
夜色渐深,守岁的传统在笑语中度过。阮阮带着满心的喜悦和一丝玩闹后的疲惫,抱着她柔软的星星抱枕,在梦比优斯温柔的陪伴和赛罗看似随意实则周全的守护下,沉沉睡去。
然而,在她纯净的梦境深处,那片由星核本源构成的、温暖而无垠的意识星海,却并未沉寂。白天那些来自遥远彼方的、细微的“信号”,此刻如同被清泉洗涤过的珍珠,变得异常清晰明亮。她不再是被动地接收这些信息,而是带着一份萌芽的好奇心,主动地将自己的感知“延伸”了过去。
她“看”到的,不再只是模糊的生命光点或混乱的噪音。那是一片生机勃发、色彩鲜明得近乎梦幻的天地——尾巴尖端跳跃着橙色火苗的小型龙兽在岩石上欢快地练习喷射火花;通体明黄、脸颊带着红色电气囊的可爱鼠类,好奇地用爪子触碰着滴落的露珠,迸发出细微的电火花;还有与各种形态各异、充满灵性的奇妙生物并肩而行、彼此眼中充满信任与笑意的人类……
但在这幅和谐美好的画卷之下,阮阮同样敏锐地感知到了一种不协调的“杂音”。那感觉,仿佛是两首旋律本应交融的乐章,此刻却因节奏的微妙差异而产生了持续的、令人不适的摩擦。
她能“感觉”到,两个庞大的世界,其“呼吸”正在痛苦地试图同步。
在一些区域的交界处,空间的“壁障”显得异常脆弱,如同被强行缝合的锦缎,留下了扭曲的针脚;
源于不同世界的生命能量在交汇点相互碰撞、排斥,激荡出层层叠叠的困惑、不安、恐惧,乃至小规模的冲突波动。
这种感觉非常奇特。那个名为宝可梦的世界本身,核心是如此的友善包容,但它此刻正经历着一场剧烈而艰难的“蜕变”,如同化蝶前的蛹,在黑暗中挣扎。
与此同时,在那超越凡俗时空、维系着宝可梦多元宇宙平衡的起源之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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