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工作人员笑眯眯地退后一步，把空间留给初次见面的三位。
张清源很自然地走到小茶几旁的椅子坐下，将帆布包放在膝上，动作从容不迫。
“是的，”玄华接过话头，他观察着张清源，对方身上有种山泉般的清澈气息，让人心生好感，“我们修行亦需入世炼心，听闻张道友此次下山，意在红尘历练，游历四方，与我们目标一致。”
“对对对！”杨乐忙不迭地点头，凑近了一些，黑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我们可想看看人类城市是什么样了！高楼大厦、车水马龙、还有那些……呃，手机、电脑、各种好吃的！”他说着，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这个世界没有建国之后不许成精的话，通过管理局的电视节目，他可是知道，好多妖精都是以他们这种方法进入人类世界的，以至于人类世界好多宠物都是妖精变的。
杨乐已经期待好久了。
在一次次快穿中，杨乐知道每个世界的风土人情都不一样，每次都是一种新体验。
张清源被杨乐逗笑了，眉眼弯弯：“杨乐同志倒是直率。不瞒二位，我虽在山中修行，但对山下世界也向往已久。师父常说，修行并非避世，而是入世后依然能持守本心。这次下山，我就是想真切地体验寻常百姓的生活，市井烟火，江湖远阔，都想去看看。”他顿了顿，看向玄华，“玄华同志似乎更为稳重，不知对这段同行旅程，有何期待或顾虑？”
玄华暗暗点头，这位小道士心思敏锐，并非不谙世事。
毕竟谁都喜欢自己的搭档，是聪明人。
斟酌了一下语句，玄华坦诚道：“期待自然是能开阔眼界，印证修行。
顾虑嘛……主要在于身份。
我们毕竟是妖族，虽在管理局备案，得允在人间行走，但寻常人若见我们能言人语，只怕会引起恐慌，甚至麻烦。”这是他们之前面试其他候选者时屡屡碰壁的核心问题。
这个世界是有监控的，一不小心被发现就要去管理局备案，然后管理局的人会去解决。
重点是这个备案过程很繁琐，所以双方面是总是在这一步停止。
张清源听罢，非但没有露出为难神色，反而了然地点点头：“这个请放心。我们青城山与妖族比邻而居数百年，早有共识。入世历练，自然要遵循人间的规矩。在外人面前，二位便是我的宠物，我很有耐心，不会觉得麻烦的。”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很喜欢你们，所以决定好要和我一起吗？”
听见张清源没有一丝勉强的话，杨乐立刻欢呼一声：“好！”他甚至当场人立起来，模仿着电视里看到的宠物作揖模样，引得张清源忍俊不禁。
玄华也松了口气，双方都对彼此满意，这是最好的了。
“如此甚好，有劳张道友费心。”玄华郑重道谢。
“叫我清源就好，”张清源摆摆手，显得很随和，“那我们就算初步达成共识了？王同志，”他转向工作人员，“我觉得和玄华、杨乐很投缘，如果他们没有异议，我愿意邀请他们作为我此次红尘历练的同行伙伴。”
王工作人员脸上笑开了花：“好好好！我就说这次准成！手续我马上帮你们办妥。”
接下来的时间，一人两妖就在房间里聊开了。
张清源好奇地问起他们在长白山的修行生活，杨乐绘声绘色地描述雪山、森林和各种精怪趣事，虽然他见过的妖怪不多，但架不住他能绘声绘色的描述，整体下来还是很有趣的。
玄华则更关注张清源对历练的具体规划。
“清源，你之前说想体验不同风土人情，不知第一站打算去哪里？”
张清源从帆布包里掏出一本略显古朴的华夏地图册，翻开来，上面已经用笔做了一些标记：“我初步想法是，由西向东，由北向南慢慢走。第一站，我想去蜀中都城，也就是CD市。”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个点，“那里是离青城山最近的大都市，烟火气十足，美食遍地，既能感受现代都市的繁华，又能体味老城的悠闲底蕴，作为入世起点，再合适不过。”
“CD！我知道！有火锅！”杨乐兴奋地差点跳起来，黄鼠狼能不能吃火锅杨乐不知道，但黄鼠狼妖应该可以吃，总不能那么脆皮。
“正是，”张清源笑道，“我们可以去宽窄巷子喝茶晒太阳，去锦里看川剧变脸，当然，更要尝尝地道的火锅、串串、担担面。当然，这些只是我们的部分生活。最主要的是我接了一个在那边的任务。”
玄华想象着那番热闹景象，心中也不禁生出几分向往，任务什么的，他们跟着张清源就好了。
山中修行清静，但久了也难免寂寥，这般鲜活的人间景象，正是他们所需历练的“红尘”。
“听起来很不错。”玄华表示赞同，“那之后的行程呢？”
“之后嘛，”张清源合上地图册，眼神望向窗外，带着对远方的憧憬，“我们可以顺着长江而下，看看三峡风光，去江城尝尝热干面，再到江南水乡感受小桥流水。或者往南走，看看岭南的风土，尝尝那里的早茶。西北的大漠孤烟，东北的林海雪原……只要心怀好奇，处处皆是道场。想去哪里我们就接哪里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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