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两口’这是要变‘小一口’了?”师父面对这恐怖的融合体,竟毫无惧色,反而嗤笑一声,“融在一起,想玩什么把戏?”
“自然是…成就一番霸业!” 那半边道士脸扭曲着,发出嘶哑重叠的咆哮,带着一种癫狂的野心。
“霸业?”清仪师伯鄙夷地啐了一口,“你也配?有本事自己修行去!吸食他人福报、祸害生人性命,算什么本事?!”
这时,那半边女鬼脸猛地睁开血红的眼睛,怨毒的声音尖锐刺耳:“神宅主人命中本有此劫!我们不过是顺水推舟!他们单位那些畜生,草菅人命,中饱私囊,难道不该死吗?!都该死!这次轮也该轮到他了!欲成霸业,岂能无祭品?!待凑够了人头血食,我夫妻一体,必将更强!” 她的话语证实了宋晓岩单位那些离奇死亡和疯癫的惨剧,绝非偶然!
“好一个‘顺水推舟’!”师父怒喝,手中法剑嗡鸣出鞘,剑身雷光隐现,“那今日,贫道就替天行道,先超度了你们这对孽障夫妻!”
就在师父剑势将起未起之际,一道清光骤然降临,张圣君法驾再现,恰恰挡在师父与那融合怪物的中间!
“清岚!且慢动手!”张圣君声音凝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此刻诛之,你必背天大业障!此事背后因果纠缠,根深蒂固,远超你想象!此乃诸多神官袖手之因!”
“难道就任其融合,祸害人间?”师父剑势虽收,眼中怒火未熄。
“非也。”张圣君摇头,“此地非谈话之所。换个地方。”他目光扫过那虎视眈眈、怨气冲天的半人半鬼。
师父瞬间会意,眼中厉芒一闪,不再废话!右手掐诀如电,口中真言疾吐:“离火焚邪,破!”
“轰!”
一个炽烈无比、足有脸盆大小的赤金色火球凭空凝聚,带着焚尽八荒的恐怖高温,如同流星般狠狠砸向空中那道士与女鬼的融合体!
“啊——!” 一声重叠了男女声的痛苦尖嚎响起!那融合体被火球砸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残破的围墙上,身上腾起黑烟与焦糊味,半边女鬼脸更是扭曲变形,怨毒地嘶吼。
师父看也不看战果,低喝一声:“走!” 袍袖一卷,带着我和师伯,身形化作三道流光,冲天而起。
眼前光影流转,时空仿佛被折叠。再定睛时,已置身于一片清幽古朴的院落之中。青砖铺地,古树参天,灵气氤氲如雾。一座雅致的凉亭坐落于小池畔,亭中石桌旁,一位身着朴素青袍、面容清癯古朴的老者正悠然品茗,正是清虚祖师。
我们随张圣君步入凉亭,我恭敬行礼后围坐石桌旁。清茶香气袅袅,沁人心脾,暂时驱散了神宅中的血腥与戾气。
张圣君率先开口,声音在静谧的庭院中显得格外清晰:“此劫,根植于神宅主人命数之中,避无可避。其成因有四,环环相扣,方酿成今日之局。”
清虚祖师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
“其一,业力牵引。”张圣君指向虚空,仿佛勾勒出无形的丝线,“那道士,与神宅主人前世有极深纠葛,怨念未消,故能寻隙寄居其神宅,此为孽缘生根。”
“其二,应劫而生。”他手指轻点石桌,“那红衣猖鬼,含冤自戕,怨气冲天。其殒命之因,与神宅主人所在单位有千丝万缕之关联。道士感知此怨,顺势将其引入宅中,如同引燃干柴之火种。”
“其三,风水煞局。”张圣君语气转冷,“那单位大门开于艮位,此乃鬼门方位!门户大开于鬼路之上,如同黑夜举火,焉能不招邪纳秽?此乃聚阴招煞之绝地!”
“其四,天罚降罪!”张圣君的声音带着一丝凛然天威,“该单位历任主事者,贪赃枉法,屡屡侵害民生福祉,业障深重!上上下下凡分润其利者,虽非首恶,亦如共谋,皆在削福折禄之列!四因叠加,层层相扣,劫数已成,非寻常手段可解!”
他看向师父,目光深邃:“那道士,其行虽恶,然其罪未至死地,且其身负道门法印,有‘法身’庇护。你若此刻强行诛杀,非但难消其根,反会引动其法印反噬,业障加身,损你道行根基!此乃诸多神官避之不及之因!”
师父闻言,眼中怒火渐熄,化为深沉的思虑:“如此说来…只能等这道士进一步作恶,待神宅主人真遭了难,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出手?”
清虚祖师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温和却仿佛能穿透时空,落在未知的某处:“待他劫难临头,引他来此见我一面。吾需亲自观其心性,再定行止。”
我心头一紧,忍不住问道:“祖师,弟子愚钝。既是劫难,为何还需判断是否相救?”
清虚祖师的目光转向我,如同古井深潭,平静无波:“此子官星极旺,命格贵显。若持心守正,勤政爱民,未来或可主政一方,泽被苍生。然此劫,亦是其心性之试金石。” 祖师的声音带着一种洞悉天机的渺远,“若他经此一难,仍能秉持善念,心怀黎庶,救之,便是助他造福一方。若他本就心术不正,或经此劫后心性扭曲,日后必为祸患,救之,反是助纣为虐,徒增罪业。是救是舍,需观其本心。”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