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鼓起勇气继续讲述:“就在我怀孕六个月的时候,家里开始发生怪事。先是公公婆婆做奇怪的梦,梦见一个黑色的影子恶狠狠地说我们家的祖坟占了他的地方,他要让我们全家不好过。”
“起初我们都没在意,以为只是普通的噩梦。但后来,我和爱人也开始做同样的梦。那黑影在梦里越来越凶,说要是我们不迁坟,就要让我们家破人亡。”韦大姐的声音开始颤抖,“最可怕的是,有时候我们全家会同时做同一个梦,第二天一早说起来,梦里的细节全都对得上。”
小女孩似乎感觉到母亲在讲可怕的事情,悄悄把脸埋进母亲怀里。韦大姐轻轻拍着孩子的背,继续讲述:“后来我的公公婆婆相继因意外去世。婆婆是去河边洗衣服时失足落水,公公是在山路上被滚石砸中。大家都说是意外,但我和爱人心里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所以我们请了当地的道公来看。道公做了法事,说我们家的祖坟下面还埋着一个清朝时期的恶鬼,我们的祖坟压在了他的坟上,他的‘房子’被压住了,所以很生气。”韦大姐叹了口气,“道公说这个恶鬼怨气极重,不好对付,要迁坟需要做很大的法事,费用也很高。”
“那时我们刚有了孩子,手头拮据,就和道公商量,能不能缓一段时间。我们打算出来打工赚够了钱,再回去迁坟。道公说他已经和那个恶鬼沟通了,对方同意宽限一段时间。”韦大姐的眼中满是悔恨,“早知道会这样,当初就是借钱也该把这事办了啊!”
她继续说道:“来到杭州后,我们偶尔还会梦见那个恶鬼,但次数少了。我以为他真的给了我们时间,没想到...”韦大姐的声音哽咽了,“就在我爱人出事的前一天晚上,我们又梦见了那个恶鬼。他在梦里特别凶恶,说他的耐心已经耗尽了,要让我们全都死光。第二天,我爱人就...”
泪水终于从韦大姐的脸上滑落,她慌忙用手擦去,强颜欢笑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
“那天本来是他休息的日子,”韦大姐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眼神飘向远方,仿佛能看到那日的场景,“可是工头说工期紧,多加一天班能多挣二百块钱。他想着多存点钱,早点解决老家的事,就去了...”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茶杯边缘,继续说道:“下午三点多,我正在给人送餐,突然接到电话,说他从脚手架上摔下来了。等我赶到医院,人已经没了...”
韦大姐说到这里,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小女孩似乎感知到母亲的悲伤,轻轻抱住她的手臂,小声说:“妈妈不哭。”
说到这里,韦大姐下意识地将女儿搂得更紧些:“最苦的是孩子,才小小年纪就得跟着我风里来雨里去。外卖箱就是她的移动摇篮,困了就在里面睡会儿。有时候送餐到高层写字楼,电梯人多,我只能把她暂时放在楼下保安那里,每次下来看见她眼巴巴地望着电梯方向,我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韦大姐说到这里,怜爱地抚摸着女儿的头发:“这孩子以前可活泼了,爱笑爱闹,现在却变得沉默寡言,夜里经常被噩梦惊醒,醒来后就缩在我怀里发抖...”
小女孩似乎听懂了母亲的话,大眼睛里瞬间盈满了泪水,小声补充道:“妈妈,那个黑黑的叔叔又高又大,他总是说要带走爸爸,现在又要来带走我们...”
稚嫩的话语让在场所有人心中一紧。我不禁握紧了拳头,难以想象这幼小的心灵承受了怎样的恐惧。
我们几人面面相觑,心中俱是一沉,院子里一片寂静,只有山风吹过树梢的沙沙声。我看向那个小女孩,正在乖巧地用手帕为母亲擦泪。“昨晚,我又梦见了那个恶鬼。”韦大姐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说这次不会放过我和孩子了。我吓得一夜没睡,今天送外卖时都心神不宁。到了晚上,我实在不敢回家,正好送餐到这附近,看到路牌显示山上有座道观,我就买了香上来,想求神仙保佑。”
听完韦大姐的讲述,我们五人都感到一阵心痛。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这位大姐已经如此艰难,却还要遭受这等冤孽纠缠。
师父面色凝重,沉吟片刻后问道:“韦大姐,您可否详细说说昨晚的梦境?每一个细节都可能很重要。”
韦大姐点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仿佛光是回忆就让她痛苦不堪:“那梦境太真实了,我仿佛能闻到泥土和腐物混合的气味。一开始我站在一片荒芜的坟地中,月光很亮但却感觉不到一丝光亮,四周都是灰蒙蒙的。”
她顿了顿,继续描述道:“地面上开始渗出黑雾,慢慢凝聚成一个人形。它穿着破烂的清朝官服,上面沾满了泥土和暗红色的污渍。当它靠近时,我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那种冷不同于冬天的寒冷,而是一种能冻结灵魂的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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