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乙关上门,没好气地走过来,用头点了点那箱子,一脸疑惑:“你这又倒腾来什么玩意儿?这么大一箱。”紧接着就伸手过来要打开箱子。
阿杰立刻护宝贝似的挡住虚乙的手:“去去去!手脚干净点!这可是好东西!我南方一哥们儿,家里世代制香的,这是我特意跟他定的,上好的陈化崖柏料子做的香!闻着提神醒脑,供神更是心意十足!”
我无奈地摇摇头,一边去烧水准备泡茶,一边说他:“阿杰,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来就来,别老买东西。你这每次来都大包小裹的,我们这都快成你家仓库了。”
阿杰嘿嘿一笑,振振有词:“师兄,您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我这可不是给你们买的,我这是孝敬祖师爷的!顺便嘛……嘿嘿,让你们也沾沾光,闻点好的。”
涛哥递给他一个烟灰缸,自己也点上烟,眯着眼打量他:“行了,别贫了。你小子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么早火急火燎地杀过来,肯定不是专门来送香的吧?屁放吧,又惹啥祸了?”
阿杰收敛了点笑容,弹了弹烟灰,说道:“还真让涛哥您说着了,确实有点事。我中学同学张华,虚乙,你还记得不?”
虚乙愣了一下,点点头:“张华?当然记得啊!咱们班体育委员嘛,那会儿跑得贼快,打球也不错。不过毕业之后好像就没什么联系了,听说他后来上了体院?咋突然提起他了?”
阿杰叹了口气:“我和他们公司有点业务往来,所以这几年接触还挺多。昨天我本来想打个电话问他点事儿,结果是他媳妇接的,说张华出事了,现在人在家里胡言乱语的,神志不清,家里都快急疯了。我这一听,这不就赶紧过来找你们问问情况嘛。”
这时,我把泡好的茶端过来,递给阿杰一杯:“具体什么情况?你慢慢说。”
阿杰接过茶杯,吹了吹气,神色认真起来:“我也知道得不是很详细,他媳妇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说张华现在一会儿清醒一会儿糊涂,半夜经常被吓醒,糊涂的时候就满嘴跑火车,什么‘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之类的。等他清醒过来问他,他又啥都记不得。今天我出来之前,还跟他媳妇通了个电话,说家里老人都在那儿看着呢,都快崩溃了。昨天送去医院检查,CT、核磁共振做了一圈,屁毛病没查出来,医生就说可能受了惊吓,神经衰弱,让回家观察观察。可这都第三天了,还是这德行,不见好。”
我沉吟了一下,问道:“这事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前天晚上。”阿杰肯定地说,“白天还好好的,晚上回家睡觉,半夜就开始闹腾了。”
“你的意思是,前天白天及之前,完全正常?”我确认道。
“对,他媳妇就是这么说的,白天上班还好好的,一点征兆都没有。”阿杰点头。
“那最近,或者说就在前天,他们有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你让他媳妇仔细回忆一下。”我引导着问。
阿杰拍了下大腿:“哎!你这么一问,我想起来了!他媳妇还真说了!前天晚上,他们两口子,再加上张华公司的几个同事,一共六个人,在外面吃夜宵喝酒来着。哦对了!就是那顿夜宵之后出的事!当时喝到挺晚,那帮人不知道怎么就杠上了,说要去那个鬼楼探探险!”
虚乙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惊讶地抬起头:“鬼楼?哪个鬼楼?不会是……城西那个吧?”
阿杰一脸“你懂的”表情:“可不就是那个嘛!就咱们小时候就听老人说闹鬼闹得最凶的那个筒子楼!荒了快二十年了都没人敢动的那个!”
我倒吸一口凉气:“他们去那儿了?!胆子也太肥了!那地方可是出了名的邪性!”
阿杰猛点头:“谁说不是呢!我也这么说!可他媳妇说,当时那帮人都喝高了,也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说要比比谁胆子大,谁也不服谁,酒劲一上头,气氛烘到那儿了,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非要立马去那个鬼楼转一圈才显得自己牛逼。李晓婉——就是张华他媳妇——说她当时拼命拦着,不想让他们去,可那帮犟种,酒壮怂人胆,根本劝不住。她一个女的又害怕,不敢跟着进去,就在附近不远处的一个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等着他们。”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涛哥也被勾起了兴趣,追问道。
阿杰深吸一口烟,仿佛自己也身临其境,压低了声音:“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吧,李晓婉说,看见他们五个人连滚带爬、屁滚尿流地从那个方向跑回来了,一个个脸煞白,跟见了鬼似的——哦不对,估计是真见了鬼了。当时他们啥也没多说,就说太晚了,不唱K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然后就慌慌张张地散了。李晓婉和张华打车回家,在车上她就看张华脸色不对,问他们到底怎么了,张华还强撑着说没事,到家再说。等到了家,张华才吓得够呛,断断续续地把经过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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