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斯利集团的反击比沈承聿预想的来得更快,也更卑劣。
一周后,沈承聿收到了“α”传来的完整报告。
报告内容让他本就冷峻的脸色,彻底沉郁如暴风雨前的海面。
詹姆斯·李,金斯利集团亚太区的负责人,果然只是一个摆在明面上的傀儡。
真正的幕后推手,是金斯利家族那位以手段狠辣、不择手段着称的二号人物——卡尔·金斯利。
而卡尔的目标,并不仅仅是商业竞争那么简单。
报告显示,卡尔不知从何种渠道,得知了沈承聿与林建成夫妇的过往,并对沈承聿收养林建成遗孤陆时晚一事,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兴趣。
他们甚至开始秘密接触当年处理林建成夫妇车祸案的个别相关人员,试图挖掘一些早已被尘埃覆盖的细节。
更让沈承聿杀意凛然的是,对方似乎将陆时晚视作了一个潜在的突破口。
报告附带的几张模糊照片,是在陆时晚大学校园外围拍摄的,虽然并未近距离接触,但这种窥探行为本身,已经越过了沈承聿所能容忍的底线。
他们想做什么?
用陆时晚的身世做文章?
还是想捏造一些莫须有的东西,污名化他与陆时晚的关系,以此作为打击他的武器?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对方已经毫无底线,准备将战火引向一个无辜的女孩。
沈承聿坐在书房宽大的座椅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
窗外阳光炽烈,却无法驱散他周身弥漫的寒意。
他面前的烟灰缸里,已经堆满了烟蒂。
他拨通了内线电话:“安娜,取消我今天下午和明天上午所有的安排。另外,让法务部和危机公关团队负责人半小时后到一号会议室等我。”
“是,沈总。”
半小时后,一号会议室内气氛凝重。
沈承聿言简意赅地说明了当前面临的严峻形势,省略了关于陆时晚的核心部分,只强调金斯利集团可能采取针对他个人的、非商业手段的恶意攻击。
“我们需要提前准备几套应对方案。”沈承聿目光锐利地扫过在场的高管,“第一,全面审查集团及我个人名下所有关联公司的法律风险,尤其是涉及境外业务和复杂股权结构的部分,确保没有任何可供人指责的漏洞。第二,启动最高级别的舆情监控,任何与我个人或集团相关的负面信息,必须在第一时间发现、研判并控制。第三,法务部牵头,成立一个特别小组,专门负责应对金斯利集团可能发起的任何法律挑衅,包括但不限于商业诽谤、不正当竞争等。”
他的指令清晰,果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高管们神色肃穆,纷纷领命。
“沈总,”危机公关团队的负责人,一位干练的中年女性,推了推眼镜,谨慎地开口,“如果对方真的散布一些……关于您个人生活的不实信息,我们的回应策略是?”
沈承聿沉默了片刻,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复杂的暗流。
他当然知道对方指的是什么。
他与陆时晚的关系,是他最大的软肋,也是最不容触碰的逆鳞。
“不予置评,冷处理。”他最终沉声道,声音里带着一种冰冷的决绝,“同时,收集所有对方造谣诽谤的证据,一旦发现,立即启动法律程序,追究到底,绝不和解。”
他要用最强硬的态度,将任何可能伤害到陆时晚的流言蜚语,扼杀在传播的源头。
会议结束后,沈承聿回到办公室,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蝼蚁般忙碌的城市。
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已经打响,而他,必须赢。
他拿起手机,看着屏幕上陆时晚笑得眉眼弯弯的照片,冷硬的心肠才稍稍柔软下来。他拨通了她的电话。
“喂,承聿?”电话那头传来她清软的声音,背景有些嘈杂,似乎是在图书馆或者自习室。
“在哪儿?”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和平常一样。
“在物理系的自习室写报告呢。”陆时晚压低声音,“怎么啦?这个时间打电话给我。”
“没什么,”沈承聿顿了顿,“晚上想吃什么?我让周阿姨准备。”
“唔……都可以,你决定就好。”她的声音带着笑意,“不过今天报告可能要多写一会儿,会晚点回去。”
“没关系,我去接你。”沈承聿不容置疑地说,“把自习室位置发给我,八点,准时到。”
挂断电话,沈承聿的眼神重新变得冷厉。
他不能再让陆时晚有任何单独处在不可控环境下的机会。
接送,必须由他或者他绝对信任的人亲自负责。
晚上八点,沈承聿的车准时停在物理系教学楼楼下。
陆时晚背着书包,和几个同学一起走出来,看到他的车,眼睛一亮,快步跑了过来。
“等很久了吗?”她拉开车门坐进来,身上还带着自习室的书卷气。
“刚到。”沈承聿示意司机开车,目光状似无意地扫过她身后那几个同学,尤其是其中看向陆时晚眼神带着欣赏的男生,确认没有异常,才稍稍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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