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间里,三个穿着脏旧工装的男人正有些焦躁地等待着,其中一人不停地看着手表。
“妈的,那妞会不会不来了?”一个脸上带疤的男人啐了一口。
“不来?照片爆出去,看她还有没有脸见人!”另一个矮个子阴恻恻地笑道,“不过……那妞确实水灵,可惜了,上面只要照片……”
“闭嘴!干活的时候少动歪心思!”为首的那个看起来稍微沉稳些,呵斥道,但眼神里也闪烁着不安。
他们接到的指令是恐吓那个女孩,拿到她更多的把柄,或者……如果机会合适,制造一点“意外”。
但目标的失约和周围过分的寂静,让他感到一丝不对劲。
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在空旷的车间里响起:
“可惜,你们等不到她了。”
三人骇然变色,猛地转身,抄起手边的钢管和匕首。
只见车间入口处,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逆光而立,面容隐在阴影中,只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亮得骇人,如同盯上猎物的猛兽。
“你是谁?!”疤脸男厉声喝道,心里却是一沉。这气势,绝非普通人。
沈承聿没有回答,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扫过三人,最终落在那个为首的沉稳男人身上。
“金斯利派你们来的?”
三人脸色骤变,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惧。
对方竟然一口道破了他们的来历!
“动手!”沉稳男人当机立断,知道事情败露,只能拼命。
然而,他们的动作在沈承聿眼中,慢得如同蜗牛。
他甚至在对方动起来的瞬间,就已经预判了他们的攻击路线。
侧身避开挥来的钢管,手腕一翻,精准地扣住疤脸男的手腕,用力一拧!
“咔嚓!”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在车间里回荡。
几乎在同一时间,他侧踢而出,势大力沉地踹在矮个子男人的胸口,那人如同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锈蚀的机器上,没了声息。
为首的男人见状,眼中闪过狠厉,手中的匕首直刺沈承聿心口!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沈承聿眼神一凛,不退反进,在匕首即将及身的瞬间,身体以毫厘之差侧滑,避开锋芒,同时手肘如同铁锤般,狠狠砸向对方持刀的手臂关节!
“呃啊!”又是一声惨叫,匕首“哐当”落地。
沈承聿没有停顿,一脚踩住对方试图去摸后腰的手,另一只手如同铁钳般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死死按在冰冷的墙壁上。
“说,照片还有没有备份?卡尔·金斯利还有什么计划?”沈承聿的声音低沉,如同死神的呢喃,手上的力道缓缓收紧。
那男人被掐得眼球凸出,脸色涨红,拼命挣扎,却感觉掐住自己喉咙的手如同钢浇铁铸,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死亡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没……没有备份……指令……指令就是恐吓……制造意外……”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
沈承聿眼底的杀意并未消退,反而更浓。“制造意外?”
他重复着这三个字,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一分。
“是……是……如果……有机会……”男人已经开始翻白眼,意识模糊。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由远及近。
沈承聿的人已经配合警方完成了外围清理和控制。
沈承聿松开了手,任由那男人像滩烂泥一样滑倒在地,剧烈地咳嗽喘息。
他拿出消毒湿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沾染的污秽和一丝血迹,仿佛刚才那雷霆般狠戾的出手与他无关。
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了现场。
沈承聿走到带队警官面前,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冷峻,只是眼底残留的冰寒依旧慑人。
“张队,辛苦。这几个人涉嫌绑架未遂、敲诈勒索及非法持有武器,背后可能涉及境外商业间谍活动,麻烦你们仔细审讯。我的律师稍后会跟进。”
张队看着地上哀嚎的两人和昏迷的一人,又看了看气定神闲、只是衬衫袖口沾染了些许灰尘的沈承聿,心中凛然。
这位沈总,远比他表现出来的更可怕。
“沈先生放心,我们一定彻查。”
沈承聿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出车间。
外面阳光刺眼,他微微眯起眼,拿出手机,拨通了陆时晚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被立刻接起,传来她带着哭腔和极度恐慌的声音:“承聿!你在哪里?你没事吧?我……我收到那条信息了,我……”
“没事了。”沈承聿打断她,声音是刻意放缓的温柔,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没事,你也没事。威胁已经解除了,别怕。”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般的啜泣声。
沈承聿听着她的哭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又酸又疼。他柔声道:“乖,别哭了。我马上回去接你。”
挂断电话,他脸上的温柔瞬间褪去,重新被冷厉所取代。
他看了一眼废弃工厂的方向,目光森寒。
金斯利,卡尔……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而这一次,他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代价。
他坐进车里,对司机吩咐道:“去景苑。”
车子驶离这片充斥着罪恶与惊魂的废墟,朝着城市的方向而去。
车窗外,阳光正好,却照不透沈承聿心底那片因陆时晚而起的、汹涌的杀意与后怕。
雷霆过后,并非晴空万里。
而是更深、更暗的漩涡,正在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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