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虎则化身成了队伍里的“觅食专家”。他仿佛对山野有着天生的直觉,很快就找到了一片硕果累累的野栗树林,用衣服下摆兜回了大量饱满的栗子。他又在附近一条清澈的溪流中,用石头和树枝垒砌了巧妙的捕鱼陷阱,第二天一早去查看时,里面果然困住了几条巴掌大的鲜鱼。他还带回了埋在山里的野山药,以及几种他确认无毒的菌菇。最重要的是,他找到了一处从石缝中渗出的泉眼,水质清冽甘甜,远比溪水更适宜饮用和煎药。
每当王虎带着收获回来,苏沐禾总是第一个迎上去,围着那些山珍野味大呼小叫:“王大哥,你也太厉害了!这鱼肥的!这栗子大的!咱们这不是在逃难,倒像是来山里野炊的了!” 他帮着王虎处理食材,嘴里还不停,“这山药好,炖汤最补元气;这蘑菇鲜,煮汤肯定香掉眉毛!管事喝了,伤肯定好得快!”
而苏沐禾自己的主要任务,就是全心全意地照顾霍去病。他严格遵循着自己制定的疗程,每日定时为霍去病清洗伤口、更换敷药。他的动作极其轻柔,一边操作一边还会絮絮叨叨地解说:“管事,您忍着点,这药刚敷上去是有点凉,一会儿就好了……这可是我昨天新采的蒲公英和车前草,新鲜的药效最好,消炎解毒是一等一的!为了采它们,我可没少往草丛里钻,您看我这胳膊让蚊子咬的……” 他撸起袖子展示那几个红点,一副“邀功请赏”的模样。
霍去病通常只是闭目养神,任由他摆布,偶尔被他逗得实在忍不住,嘴角会微微上扬一下。每到这时,苏沐禾就像得了天大的鼓励,干活更加卖力。
他还坚持每日为霍去病行针。当他拿出那套宝贝银针时,神情会变得格外庄重,但嘴还是闲不住:“这一针,取足三里,是给您补气的,好比是给快耗尽的灯盏里添油……这一针,取关元,是固本培元的,好比是给房子的地基加固……” 他用他那套独特的、充满生活气息的比喻来解释着穴位和针法,虽然听起来有些不伦不类,但意外的让人容易理解。
到第三日,在苏沐禾的精心照料下,霍去病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持续的高热已经完全退去,伤口的红肿也消褪了大半,边缘开始长出粉嫩的新生肉芽。他的精神好了很多,已经可以在苏沐禾的搀扶下,靠着岩壁坐起身来。傍晚时分,他甚至喝下了一小碗王虎用野山药和鱼干熬煮的、炖得烂烂的粥。
这天傍晚,四人难得地围坐在篝火旁。王虎用带来的小陶罐煮了一锅鱼汤,奶白色的汤水翻滚着,散发出浓郁的香气,混合着栗子被火烤熟后特有的甜香,弥漫在整个山洞里。这是他们离开官道、闯入秦岭以来,第一次如此安心地坐在一起,吃上一顿像样的、热腾腾的饭菜。
苏沐禾小心翼翼地将一碗吹得温热的鱼汤递给霍去病,眼睛里满是期待:“管事,您尝尝,王大哥的手艺,可鲜了!”
霍去病接过陶碗,慢慢喝了一口。久违的、带着食物本身鲜甜味道的热流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带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温暖和舒适感,仿佛连日的疲惫和伤痛都被这口热汤抚慰了些许。他抬起头,环视着围坐在火堆旁的三位部下——沉稳可靠的赵龙、沉默能干的王虎、以及眼前这个虽然活泼跳脱,却在关键时刻无比靠谱的小郎中苏沐禾。火光在他们脸上跳跃,映照着他们同样关切而忠诚的眼神。霍去病的心中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充满,他放下陶碗,声音虽轻,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
苏沐禾正捧着自己那碗汤喝得呼呼作响,闻言连忙放下碗,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辛苦不辛苦!管事您这话可就见外了!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您要是真觉得我们辛苦,那就快点好起来,带我们吃香的喝辣的!”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语气轻松,却透着真挚。
赵龙依旧沉稳,只是微微颔首:“管事安然无恙,便是我等最大的心愿。”
王虎虽未说话,但看向霍去病的目光坚定,重重点了点头。
霍去病望着洞外渐沉的暮色,天边最后一抹霞光将云彩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道:“待他日……”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火光和暮色的交织中,变得格外明亮而坚定。
苏沐禾看着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半个多月的静养,或许不仅仅是养伤,更像是一场蛰伏。他咧嘴一笑,继续低头呼噜呼噜地喝着他的鱼汤,心里却莫名地踏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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