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感觉到两股力量在体内激烈交战,如同两支军队在他的经脉中厮杀。
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他不再退缩,反而主动引导这股力量,朝着那些阻塞的经脉发起进攻。
这一次,在苏沐禾精妙针术的护持下,他虽然依旧经历了两个时辰的非人折磨,却始终坚守着意识的最后阵地,没有彻底被黑暗吞噬。
当痛苦浪潮退去,他瘫软在榻上,看到了苏沐禾几乎虚脱却带着欣慰的眼神,也看到了自己身上那数十根微微颤动的银针——它们是这场惨烈战斗中,守护他神智不灭的功臣。
“管事撑过来了,”苏沐禾的声音嘶哑,小心翼翼地开始拔针。
“这一次的反应比预想的要剧烈,但您应对得极好。”
霍去病虚弱地点点头,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但他的眼神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隐忍与挣扎,而是多了一丝坚毅与希望。
他感觉到,在极致的痛苦之后,身体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松动,就像冰冻的河流在春日的阳光下开始出现第一道裂痕。
第三次服药时,变化开始出现。
这一次,霍去病在服药前就主动调整呼吸,凝神静气。当药汁入喉,那股熟悉的灼热感再次升起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集中精神,引导药力先走手太阴肺经。”灼在一旁轻声指导,手指始终搭在霍去病的腕脉上,感知着他体内每一丝变化。
虽然痛苦依旧难忍,但霍去病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意志能够稍微影响体内的战局了。
他尝试着运转内力,引导药力冲击毒素盘踞的节点。每一次成功的引导,都像是攻下一座城池,虽然代价是剧烈的疼痛,但那种重新掌控身体的感觉让他振奋。
苏沐禾的针法也更加精妙。他不再是被动地应对症状,而是预判着药力的走向,提前在关键穴位施针。
当霍去病引导药力冲击手臂经脉时,他就在曲池、尺泽等穴位施以泻法;当寒气从足部反扑时,他立刻在涌泉、太溪等穴施以温补。
两人的配合越发默契,如同战场上并肩作战的战友。
“很好!”灼惊喜道,“将军正在适应药性!”
剧痛依旧持续了近两个时辰,但这一次,霍去病始终保持着清醒。
他甚至能在痛苦的间隙,简短地描述自己的感受:“右臂...如针刺”、“左腿...寒彻骨”。这些信息对苏沐禾调整针法至关重要。
当痛苦终于退去,霍去病惊讶地发现,自己恢复的时间缩短了。
虽然依旧虚弱,但他已经能够勉强抬起手臂。
更令他惊喜的是,原本麻木的右手手指,此刻竟然能够微微弯曲。
苏沐禾小心翼翼地喂他喝水时,注意到他眼中重新燃起的光芒。
那不再是忍受痛苦时的坚毅,而是看到希望后的振奋。
“试着动动手指。”灼轻声指导。
霍去病集中精神,发现原本麻木的指尖终于有了知觉。虽然动作依然僵硬迟缓,但这微小的进步却让整个洞穴的人都为之振奋。在苏沐禾的搀扶下,他第一次靠着自己的力量坐了起来。
“恭喜将军,最难的关头已经过去了。”灼把脉后露出欣慰之色。
“接下来虽然还会痛苦,但一次会比一次轻。待完成第一个疗程,您就能恢复大半了。”
霍去病靠在石壁上,感受着体内逐渐复苏的生机。虽然每一次治疗都如同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被毒素侵蚀的经脉正在一点点恢复活力。这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更加坚定了肃清南疆的决心。
他看向洞外,语气坚定:“待我痊愈之日,就是宵小之人付出代价之时。”
洞内众人闻言,无不振奋。他们知道,那个战无不胜的霍将军,正在一步步归来。
第四次服药前,霍去病主动要求自己坐起。在苏沐禾的搀扶下,他颤抖着,却稳稳地坐直了身体。这个简单的动作,在几天前还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如今却真实地发生了。
药力发作时,痛苦依旧,但他已经能够保持清醒,甚至有意识地配合两位医者的治疗。当灼引导毒素从指尖排出时,他能够主动运转内力相助;当苏沐禾施针缓解痛苦时,他能够精准描述疼痛的位置和性质。
两个时辰后,当药力平息,他没有像前三次那样虚脱倒下,而是靠着自己的力量,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虽然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锐利。
“将军感觉如何?”苏沐禾关切地问道,手中还拿着准备施针的银针。
霍去病微微摆手,示意无需再施针:“比前几次好多了。”他的声音虽然依旧虚弱,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嘶哑,“我感觉...内力运转顺畅了许多。”
灼为他把脉良久,脸上终于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笑容:“毒素已经压制了大半,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接下来的治疗会轻松很多。”
霍去病点了点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曾经拉得开三石强弓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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