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禾听得入神,追问道:“所以,它刚才不仅是听到了你的话,甚至可能将你的神态、洞内大致的情形,都…都‘传’给了罕岩?”
“大致如此。”灼点了点头,语气带着一丝苦涩。
“所以我们必须表现得顺从。金乌眼中看到的‘平静’与‘谦卑’,以及按时缴纳的石斛,就是传递给罕岩的‘一切正常’的信号。这才能保住阿萝的安全。”
霍去病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才缓缓开口,抓住了关键:“契约信物…也就是说,若能取回信物,或者以更强的力量中断或覆盖这契约,这神鸟未必不能为我们所用?”
灼看向霍去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但随即又被现实的阴霾笼罩:“理论上是如此。但那信物由罕岩贴身保管,他自身武艺高强,身边更是守卫森严…想要夺取,难如登天。而覆盖契约…则需要得到金乌族群本身更深的认可,这比夺取信物或许更加艰难。”
“事在人为。”霍去病只说了这四个字,目光再次投向洞外,那锐利的眼神仿佛已经穿透了山峦,落在了遥远的昆明部村寨之中。
“知其所以然,便有破解之道。眼下我们仍需隐忍,但目标已然明确。”
苏沐禾也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眼前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更神秘、更广阔世界的大门。
南疆的迷雾,似乎因为这只神鸟的出现,散开了一些,却又显露出其下更深不可测的底蕴。
他看向那片被采摘过的药圃,心中暗下决心,不仅要治好将军的伤,或许…也要想办法多了解这些古老生灵的奥秘,这可能会成为未来破局的关键。
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温泉汩汩的水声在回荡。
苏沐禾消化着方才听到的惊人信息,忍不住又问:既然金乌如此通灵,难道它分辨不出谁才是部落的正统继承人吗?
灼的嘴角牵起一抹苦涩的弧度:在它们漫长的生命里,部落内部的权力更迭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只要契约信物在手,能够维持古老的约定,它们并不在意执掌信物的是谁。他望向洞口的方向,眼神复杂。
更何况...罕岩毕竟也是部族血脉,在它们眼中,或许并无本质区别。
古老的约定?霍去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关键词。
赤焰金乌守护圣泉与石斛,而部落则承诺守护整座蛇神山的安宁,不滥采、不亵渎。灼解释道。
这是先祖与它们立下的血誓。只要这个根本约定不被破坏,它们就不会过多干涉部落内部事务。
霍去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落在药圃中那些生机勃勃的赤冠石斛上。这些日子以来,他亲身感受过这些药材的神奇功效,如今又得知了它们与神鸟之间的渊源,对南疆这片土地的神秘有了更深的认识。
看来,我们要面对的不仅是叛徒罕岩,还有这延续了数百年的古老契约。霍去病的声音平静却坚定。
要打破眼前的困局,或许就要从理解这个契约开始。
灼闻言一怔,随即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将军的意思是?
既然罕岩是依靠信物与金乌建立联系,那我们就找到不用信物也能与金乌沟通的方法。霍去病的目光扫过洞内的每一个人。
或者,找到比信物更有说服力的东西。
苏沐禾若有所思:传说中通灵的神物往往对有特殊血脉或天赋的人会有感应。灼既是部落正统继承人,说不定...
我试过。灼摇头打断了他,语气中带着无奈,在逃亡之初,我就尝试过在月圆之夜对着圣泉方向祈祷,希望能与金乌取得联系,但都石沉大海。或许...是我的血脉还不够纯粹,或许是需要特定的仪式...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安静聆听的赵龙突然开口:将军,既然这神鸟如此重要,要不要属下带几个兄弟,去查探一下它们栖息的地方?
霍去病立即摇头:不可贸然行事。既然金乌与部落有如此深厚的渊源,它们的栖息地必定是部落最高机密,说不定还有我们不知道的防护措施。在完全了解情况前,不要打草惊蛇。
他沉吟片刻,对灼说道:当务之急,是你好好回忆一切与金乌相关的传说和记载,特别是关于那个古老契约的细节。赵龙加强警戒,特别是注意金乌下次出现的时间和行为。
众人齐声应诺。
霍去病走到温泉边,伸手探入温热的水中,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奇特能量。他想起这些日子以来,每次在温泉中运功疗伤,都能感觉到体内毒素消解的速度明显加快。
这温泉、这石斛、这金乌,都与蛇神山的神秘力量息息相关。
或许...霍去病忽然开口,引得众人看向他,要获得金乌的认可,不一定要靠血脉或信物。
他转过身,目光如炬:若有人能证明自己比现在的信物持有者更能守护这座圣山的安宁,更能履行那个古老的约定呢?
灼的眼睛猛地亮了起来:将军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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