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他低声道,“或许才刚刚开始。”
远处,一轮朝阳正从山巅升起,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预示着南疆即将迎来的崭新一天。
烛火摇曳,霍去病独坐书房,面前铺着宣纸,手中执笔却迟迟未落。
苏沐禾端着茶盏进来,见状问道:“怎么了?”
笔尖墨汁滴落宣纸,晕开一片。霍去病放下笔,目光深邃:“舅舅已经很多年没离开过长安了。”
苏沐禾微微一怔,随即了然。
霍去病起身走到窗前,望着夜空中皎洁的明月:“陛下与他,终究走上了那条每个朝代君王与强臣的老路。”
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投下阴影。
“那要给大将军写信吗?”
“要的,至少让舅舅知道我已无恙,还有南疆局面。我离开多年,陛下对南疆的计划是否有变,需向舅舅求证。”
“可,那样就会暴露行踪了。”苏沐禾有些焦急,早年引往西域的目光让他们在南疆安稳度过了四年。
霍去病沉吟片刻,指尖轻敲窗棂:“你说得对。这封信不能直接送到舅舅手中。”他转身走向书案,取出一枚特制竹简,“用商队密道,先送陇西,再转道河西,最后从北地郡入长安。”
苏沐禾接过竹简,担忧道:“即便辗转,也难保万全。陛下这些年来,对大将军的监视只怕……”
“所以信的内容要格外谨慎。”霍去病提笔蘸墨,在竹简上写下几行暗语,“只提南疆已定,询问西域近况。舅舅自然明白其中深意。”
烛光摇曳,将他的侧影投在墙上,显得孤寂。
长安·大将军府
卫青展开竹简,目光在看似寻常的问候间流转。看到“南疆茶市已稳,欲往西域寻新茶种”时,手指微紧。
“阿朔已经平安了。”他低声自语,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染上忧色,“只是这个时候提起西域……”
老管家卫平侍立一旁,轻声道:“少爷这是在试探长安动向。陛下近日频频召见贰师将军,只怕对西域另有打算。”
卫青走到巨幅疆域图前,目光落在西域诸国:“告诉阿朔,西域风沙太大,不宜贸然前往。让他好生经营南疆茶市。”他顿了顿,“让陇西商队带些南疆特产回来,就说是给府上采买的。”
卫平会意:“老奴明白,这就去安排。”
南疆·洞悉先机
收到回信的霍去病在灯下反复研读,忽轻笑一声:“西域去不得……舅舅这是在提醒我,陛下要对大宛用兵了。”
苏沐禾疑惑:“贰师将军李广利?就凭他?”
“正因为他能力不足,陛下才会让他领兵。”霍去病将信纸在烛火上点燃,“这是要分舅舅的军功,也是要试探各方反应。”
灰烬飘落间,他忽然道:“准备一下,三日后启程去滇池。”
“去滇池?可是那里的商路才刚刚……”
“正因为刚刚开辟,才更要亲自去看。”霍去病目光深邃,“陛下若要经略西域,必先安定南疆。我们得赶在朝廷使者到来之前,把该布的局布好。”
滇池之畔
三日后,碧波万顷的滇池在阳光下泛着粼粼金光。霍去病与曜并肩站在水边,望着远处穿梭往来的商船。
“周淳吃了这么大亏,定会有动作。”霍去病开口道。
曜折下一段芦苇把玩:“你是担心,他还想控制我们?”
霍去病望向水天一色处:“他肯定是想。但陛下雄才大略,不会允许南疆始终半独立。这么些年,他应也看出周淳平庸,会派其他人来。”
曜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道,二十年前汉朝为何始终未能真正掌控南疆?”
李记商行改建屋子,位于顶层的密室中,霍去病正透过特制琉璃窗远眺远方。虽不再以管事身份示人,他依然掌控着南疆棋局。
“管事,”王虎推门而入,恭敬行礼,“曜的继任很顺利,各部头人皆已臣服。”
霍去病微微颔首,把玩着手中红宝石弯刀:“周淳那边有何动静?”
“每日都在他的太守府,不过……”王虎略显迟疑,“长安传来消息,陛下派了终军前来接任太守。”
霍去病手指在刀柄上轻摩:“终军……那个以‘弃繻生’之典闻名长安的年轻人?”
“正是。此人年少得志,据说深得陛下赏识。”
霍去病走到案前提笔:“传令,即日起你便是李记商行明面管事。所有对外事务,皆由你出面。”
“属下明白。”王虎躬身,“那终军那边……”
“静观其变。”霍去病笔下不停,“先看看这位少年得意的终大人,究竟带着什么使命而来。”
一个月后临远城·太守府
昔日车马盈门的景象早已不复存在,唯有几辆简陋的马车停在一旁,装载着简单的箱笼。
周淳一身半旧的便服,形容憔悴,正被几名新任太守终军麾下的佐吏“护送”出府。
新任太守终军站在府衙台阶之上,身姿挺拔,官服崭新,与下方落魄的周淳形成鲜明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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