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禾沉思:“能让人死得毫无痕迹,要么是极其罕见的毒药,要么就是……真的不是毒。”
“你想到什么?”
“我在灼那里看的昆明部医案里见过一例。”苏沐禾回忆道。
“西南苗疆有一种‘笑蛊’,中者会在睡梦中笑着死去,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但那只是传说,师父也没亲眼见过。”
霍去病眉头紧锁:“如果是蛊,那事情就复杂了。”
两人正说着,楼下忽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接着是陈掌柜慌张的声音:“两位客官,快、快下来看看!赵七……赵七出事了!”
霍去病与苏沐禾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起身。霍去病习惯性地将苏沐禾往身后护了半步,才一同快步下楼。
客栈门口围了一群人,中间躺着的正是赵七。他脸色青紫,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眼睛瞪得极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却说不出一句话。
“都让开!”苏沐禾拨开人群,蹲下检查。霍去病则一手按刀,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围观者的神情,尤其锁定了人群外围神色闪烁的疤脸刘一伙。
苏沐禾翻开赵七的眼皮,又快速搭脉,脸色骤变。“是中毒,剧毒。”他迅速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在赵七颈侧、胸口连扎几针。赵七的抽搐稍缓,但脸色更差了。
“能不能救?”霍去病问,同时微微侧身,为苏沐禾挡住了大部分探究和恶意的视线。
“毒已入心脉,我只能暂时吊住他一口气。”苏沐禾额角见汗,手指稳定却迅疾地施针,“需要解毒药,但我手头的药材不够。”
“需要什么?”
苏沐禾快速报出几样药名:“最重要的是‘七叶一枝花’,附近应该有,但一时半会儿找不到。”
这时,人群外传来冷笑:“找什么找?这小子死了干净。”
疤脸刘带着几个人挤进来,看着地上的赵七,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霍去病身形未动,却已完全挡在苏沐禾和赵七身前,周身气息微冷:“你们下的毒?”
“话可不能乱说。”疤脸刘歪着嘴笑,“他自己吃错东西,关我们什么事?这古渡口每天人来人往,谁知道他得罪了谁。”
苏沐禾忽然注意到赵七的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他轻轻掰开赵七的手,掌心是一小片白色的花瓣,已经被汗水浸湿。
“这是……”苏沐禾凑近闻了闻,脸色更凝重了,“‘夜魂花’的花瓣。这种花只在午夜开放,花香有剧毒,吸入过量会窒息而死。”
他抬头看向疤脸刘:“夜魂花生长在古渡西面三里处的乱坟岗,一般人不会去那里。赵七今晚去过乱坟岗?”
疤脸刘脸色微变:“我哪知道他去哪!”
“你不知道,但有人知道。”霍去病目光如刀,向前迫近半步,疤脸刘及其手下竟下意识后退,“赵七如果死了,那船货就成了无主之物。到时候,谁最有机会拿到手?”
周围人群窃窃私语。谁都看得出,疤脸刘和他背后的“老大”对那船货虎视眈眈。
“你、你们别血口喷人!”疤脸刘后退一步,手按刀柄。
就在这时,赵七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黑血。苏沐禾连忙施针,但赵七的呼吸越来越弱。
“来不及了……”苏沐禾咬牙,“霍——李兄,帮我按住他,我要行针封脉,强驱毒性!”
霍去病立即蹲下,一手稳稳按住赵七肩头,另一手护在苏沐禾身侧,防备任何可能的干扰。苏沐禾取出最长的一根金针,对准赵七心口穴位,深吸一口气,与霍去病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稳稳刺入。
这一针极其凶险,是在与死神抢人。周围众人都屏住呼吸,连疤脸刘也不敢出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霍去病的目光始终不离苏沐禾和周围动静。赵七的脸色从青紫渐渐转为苍白,呼吸虽然微弱,但总算平稳下来。苏沐禾拔出金针,自己也因耗神过度而虚脱,身体晃了晃。霍去病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的手臂,让他靠着自己缓了口气。
“暂时保住了命,但毒素未清,需要尽快解毒。”苏沐禾喘着气说,借着霍去病的力道站稳。
霍去病冰冷的目光射向疤脸刘:“夜魂花的解药,你们应该有吧?”
“什么解药?我听不懂!”疤脸刘嘴硬,但眼神闪烁。
“没有解药,赵七活不过天亮。”苏沐禾冷冷道,“他如果死了,官府再查,就不是急病暴毙那么简单了。到时候,乱坟岗的夜魂花丛、你们逼他去的痕迹……查起来,谁都跑不了。”
疤脸刘脸色变幻,最终咬牙道:“等着!”他转身对一个手下低语几句,那人匆匆离去。
约莫一刻钟后,手下带回一个小瓷瓶。疤脸刘扔给苏沐禾:“解药。给他服下,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苏沐禾检查瓷瓶里的药丸,确认无毒后,才给赵七服下。很快,赵七的脸色好转,呼吸也平稳了。
“抬他到房里休息。”苏沐禾对陈掌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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