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曜眼底的赤诚,又想起血藤谷中他舍命相护的模样,沈清辞的心防终于松动。
她点了点头,低声道:“好,我信你。”
楚曜松了口气,正要安排人手转移,晚晴却匆匆赶回,手中还拿着一封沾了蛊液的密信:
“大小姐!不好了!镇国公派人送来战书,说三日后会在城西乱葬岗设下困蛊阵,要您亲自带着《毒经医典》去赴约,否则就将被俘的杂役炼成尸蛊,投入京城!”
沈清辞接过密信,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还带着一股刺鼻的甜腥气,正是镇国公的手笔。
她攥紧密信,眼底闪过一丝厉色,同时甩出一支发簪和一枚刻着私印的匕首拍在桌上:“镇国公这是想逼我现身,他定是以为我中了蛊毒,无力反抗。”
她盯着匕首,声音冷冽,“你当年杀发妻嫁祸我母亲,这发簪是你留在凶案现场的物证,这匕首是你行凶的凶器,上面还留着她的血渍,铁证如山!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有何狡辩!”
楚曜认出那是沈清辞嫡母的遗物和镇国公的随身匕首,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沉声道:“他这是阳谋。若你不去,那些杂役会沦为尸蛊,京城百姓又将遭殃;若你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我必须去。” 沈清辞语气坚定,“那些杂役是因沈家而被俘,我不能弃他们于不顾。而且我料定,镇国公和柳玉茹的目标不止是医典,还有我身上的血脉,只要我现身,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行!” 楚曜急道,“你身子这般虚弱,去了就是送死!要去也是我去,我替你赴约!”
“你去了没用。” 沈清辞摇头,“镇国公要的是沈家血脉,只有我能引动困蛊阵的破绽。
晚晴,你立刻替我准备破蛊的药引,楚曜,你去联络漕运帮和反水的禁军,让他们三日后在乱葬岗外围接应,里应外合,定能拿下镇国公和柳玉茹!”
晚晴看着沈清辞决绝的模样,终是点了点头:“大小姐放心,奴婢这就去准备,定助您破了困蛊阵。”
楚曜知道劝不动沈清辞,只能沉声道:“好,我陪你一起去,就算是死,我也会护在你身边。”
三日后的城西乱葬岗,阴风阵阵,枯木嶙峋,遍地的坟冢在暮色中显得格外阴森。
沈清辞一身素衣,怀中揣着《毒经医典》,指尖的黑斑隐隐作痛,却依旧步履沉稳。楚曜一身玄甲,护在她身侧,手中的长剑寒光凛冽。
晚晴则隐在暗处,手中的毒针蓄势待发。楚曜的暗卫林风也悄然跟在侧后方,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而乱葬岗的中心,镇国公与柳玉茹正站在一座残破的墓碑前,周围的坟冢里,隐隐有尸蛊蠕动的声响,被俘的杂役被绑在木桩上,脖颈处的蛊纹已蔓延至脸颊,眼看就要彻底沦为傀儡。
“沈清辞,你果然来了!” 镇国公阴恻恻地开口,带着权臣独有的狠戾腔调嘶吼道,“识相的就交出医典,再自废血脉,我或许还能留你和你弟弟一条性命!沈清辞!你敢毁我阵眼,我定让沈家满门陪葬!”
柳玉茹也尖声附和,同时催动指尖的蛊粉,那声音裹着妾室特有的怨毒腔:“沈清辞,你今日插翅难飞!都是你抢了我的一切!今日我就算做鬼,也要拉你垫背!”
话音刚落,被俘的杂役突然目露青光,嘶吼着扑向沈清辞,柳玉茹尖叫道,“他们已是我的傀儡!沈清辞,拿医典来换他们性命!”
楚曜立刻拔剑迎上尸蛊,长剑翻飞,银光闪烁,每一剑都精准地劈碎尸蛊脖颈处的蛊珠。晚晴也从暗处杀出,毒针如流星般射出,将柳玉茹的眠蛊粉尽数打落。
就在这时,镇国公的私兵突然从坟冢后杀出,一支冷箭直逼沈清辞的后心,林风飞身挡在她身前,闷哼一声,箭矢穿透了他的肩胛,他踉跄着从怀中掏出南疆地图残片,哑声道:
“这是殿下母妃临终前嘱我转交的,标注了月华蛊莲的守护机关,属下…… 撑不住了”,说完便栽倒在地,楚曜立刻命人将他抬下去救治。
楚曜睚眦欲裂,长剑横扫逼退私兵,怒吼道:“护好清辞!”
与此同时,一道银辉突然从乱葬岗入口射来,沈清瑜攥着玉符冲了进来,小脸上满是倔强:“姐姐,玉符能吸收蛊气!”
玉符银辉暴涨,将扑向沈清辞的尸蛊震飞,净化完蛊气后,玉符银辉中竟浮现出医典残页,清瑜又惊又喜地大喊,“姐姐!玉符能显示月华蛊莲的具体位置了!在南疆寒潭的千年冰窟里!而且残页说,冰窟里有‘寒潭水蛊’,需用你的黑斑血和我的玉符银辉才能驱散!”
晚晴处理林风伤口时,指尖突然浮现出淡青色的巫族图腾,她盯着残页低声自语:“寒潭水蛊是巫族叛徒所养,当年夫人就是为了封印它才……”,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乱葬岗外围,城西的百姓也举着火把赶来,领头人扯开嗓子指挥:“老弱守火墙,壮丁用艾草捆砸尸蛊!沈大小姐教过我们,艾草能克蛊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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