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他脚下一滑,重心不稳往旁边一歪,眼看就要踩上一块深色石板。
清瑜吓得浑身一僵,连忙用手撑住地面往后缩,鼻尖都渗出了冷汗。
就见那石板微微下沉,“咻咻咻” 数十支暗箭密集射出,擦着他的耳边飞过,钉在对面的柱子上嗡嗡作响,地面还 “咔哒” 弹出一排尖刺,寒光闪闪。
他拍了拍胸口,暗自庆幸:幸好反应快,不然就成筛子了。
好不容易穿过九曲回廊,前面就是一座假山。
清瑜绕到假山后面,果然找到了姐姐说的隐蔽洞口 —— 这是沈清辞之前无意中发现的密道,能直通藏书阁后方。
他钻进洞口,里面黑漆漆的,只能摸到潮湿的石壁,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土腥味。
清瑜掏出火折子,吹亮后小心翼翼地往前走。密道里狭窄低矮,他只能弯腰前行,偶尔还会撞到石壁,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不敢出声。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前方终于透出光亮,他还看到石壁上刻着几行字,旁边竟画着沈家的莲花祖纹。
清瑜心里一动,想起姐姐说过这是沈父旧部所刻,正想仔细看,火折子的火苗却越来越弱,远处还传来死士巡逻的脚步声。
他急得手心冒汗,飞快掏出纸条,借着微弱火光抄下文字,然后吹灭火折子躲在暗处。
等巡逻的脚步声远去,他才继续往前跑,终于摸到了密道出口。
他悄悄探出头,发现已经到了藏书阁后方的花园。
花园里种满了牡丹,此刻虽不是花期,枝叶却长得茂盛。他轻轻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刚要起身,就听到两名侍卫的对话声从藏书阁门口传来。
“大人说了,兵符藏在三楼的机关盒里,寸步不能离人!” 一名侍卫说道,手里的长枪拄在地上,发出 “咚” 的一声。
“放心,除了咱们,没人能靠近三楼!” 另一名侍卫答道,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刚才府外骚动,说不定有乱党想闯进来,咱们得盯紧点。”
清瑜心里盘算着:直接进去肯定不行,得引开他们。他瞥见不远处有个浇花用的水桶,灵机一动,捡起一块石头砸过去,“哐当” 一声水桶倒地,水洒了一地。他又模仿猫叫,先 “喵呜” 一声短叫,再拉长音 “喵 ——”,最后加两声急促的 “喵呜喵呜”,像受惊的野猫在乱窜。
“谁在那里?好像是野猫偷东西!” 两名侍卫立刻警惕起来,粮仓就在不远处,他们生怕粮食遭窃,握紧长枪朝着水桶的方向跑去。
清瑜趁机飞快地冲进藏书阁,脚步轻得像猫,丝毫没有发出声响。
藏书阁里摆满了书架,书籍的油墨味混合着檀香,让人有些头晕。清瑜按照姐姐的指引,沿着楼梯往三楼跑,心里默念着 “别撞见人”。
刚到二楼转角,就听到上面传来脚步声,他连忙躲到书架后面,屏住呼吸。
一名穿着锦袍的中年男人走了下来,身后跟着两名死士。清瑜认出他是靖远侯的副将,之前在祭祀大典上见过
。“三楼的机关盒看好了,兵符要是丢了,咱们都得掉脑袋!” 副将的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属下明白!” 死士齐声应道,声音整齐划一,没有丝毫波澜。
等他们走远后,清瑜才敢继续往上跑。
三楼空荡荡的,只有一个巨大的书架和一张书桌,光线比楼下暗了些。他按照姐姐的描述,在书架后面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暗格 —— 暗格上面刻着沈家的莲花祖纹,和姐姐说的一模一样。
清瑜深吸一口气,伸手按了按莲花图案。“咔哒” 一声,暗格应声打开,里面果然放着一个玄铁打造的机关盒。
机关盒上刻着 “靖远侯府” 四字,还有复杂的锁芯,一看就不好打开。
他想起姐姐教的开锁技巧,掏出细铁丝插进锁芯,心里默念着 “左三右二,轻转慢推” 的口诀。
指尖能感觉到锁芯里齿轮转动的触感,可刚转了一半,锁芯突然卡顿,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死士的呵斥声越来越近:“搜!仔细搜!别放过任何角落!”
清瑜急得手心冒汗,额角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机关盒上。
他咬着牙,用另一只手按住机关盒,手腕用力调整铁丝角度,“咔哒” 一声轻响,锁芯终于转动到位。
他连忙打开盒子,将玄铁兵符取出来,用提前准备好的布条缠在腰间,系紧绳结,下意识按住腰间,生怕跑的时候掉落。
“小崽子,在这里!” 一名死士已经冲上三楼,挥舞着弯刀朝他砍来。
清瑜推开窗户,外面是高高的围墙,楼下还有巡逻的侍卫。他心里暗叫不好,没想到三楼这么高,可身后的刀风已经逼近,他咬咬牙,转身就往下跳 —— 他记得姐姐说过,藏书阁外有一棵老槐树。
下落时,他先撞在粗壮的树枝上,树枝的弹性缓冲了下坠速度,树叶刮蹭得脸颊发痒,最后落在低矮的树杈上,才顺着树干慢慢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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