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将自己锻造好的法器通通收进储物袋里，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去往黑市贩卖法器，在宗门里虽然也能卖得一个不错的价格，但是太惹人注意了，黑市至少不会在意这批货是哪来的。
午后阳光斜斜地照进深不见底的山洞，再次踏足这个地方倒是有点轻车熟路了，带上假面李飞缓步走了进去，空气中混杂着丹药的草木香、法衣的熏香、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来自各种“特殊材料”的驳杂气味。
外人看去李飞只是一个粗犷大汉，他熟门熟路地拐进黑市巷子深处一家挂着“百炼阁”乌木招牌的店铺。店铺门脸普通，甚至有些陈旧，门口一个伙计正百无聊赖地用鸡毛掸子拂着柜台上的灰。
店铺里面比外面看着宽敞些，光线明亮不少。靠墙的货架上整齐地陈列着一些常见的低中阶法器、矿石和炼器材料。一个头发花白、穿着深蓝色绸衫、面容清癯的老者正坐在柜台后，鼻梁上架着一副水晶磨片眼镜，就着天窗透下的光线，仔细端详着手里一块赤红色的矿石。他便是掌柜，姓孙，人称孙老，这百炼阁的东家兼首席鉴定师。
“还好上次在黑市逛了很久，这些地方都了解得很清楚。”这样想着李飞走到柜台前。
孙老抬起头，透过水晶镜片看了李飞一眼，眼神平和，没什么波澜，只是微微颔首：“道友有何贵干？”
“孙老，刚出炉的几件小玩意儿，您给掌掌眼。”李飞取出储物袋里的一件件法器：三把刃口闪着冷银光泽的飞剑，两柄线条硬朗的短柄手斧，还有一面边缘打磨锋利的圆形小盾。新锻金属特有的微腥气散开。
孙老放下手中的矿石，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没有立刻上手，而是先隔着半尺的距离，目光如尺，在几件器物上缓缓扫过。那目光专注而平静，仿佛能穿透金属表面，看到内里的纹理。片刻后，他才伸出修长的手指，拿起一柄飞剑。
指腹沿着刃口滑过，动作稳定而轻柔。接着，他用指关节在不同位置轻轻叩击，侧耳细听那细微的回音。最后，他拿起一块深色的绒布，对着光线，极其仔细地擦拭了一下刃口附近，似乎在观察金属的质地和反光特性。
整个过程安静而专业，没有鬼气森森，只有一种阅器无数的沉静。
“嗯……”孙老放下飞剑，又拿起一柄手斧。同样的流程：观察、叩击、擦拭。轮到那面小圆盾时，他特意多叩击了几下盾心，感受着震动传递的均匀程度。
终于，孙老放下了最后一件器物——那面小盾。他抬起头，透过水晶镜片看向李飞，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和浓厚的探究。
“道友炼器能力当真非凡啊。”孙老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肯定，“这批东西，用料是银铁矿吧？”
“是，孙老好眼力。”李飞点头。
“纯度处理得不错，杂质剔除得很干净，火候也把握得老到。”孙老先是肯定了基础工艺，随即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但是，这成品的品质……有点意思了。”他拿起那柄飞剑，屈指在刃口一弹。
“铮——！”
一声清越悠长、远比普通银铁矿所炼器物悦耳得多的颤鸣响起，余音绕梁。
“听这声音，看这刃口坚韧锋锐，已远超普通银铁矿的极限。”孙老放下飞剑，又指了指那面小盾，“盾体结构浑然一体，受力点分布极佳，卸力回弹的效果，至少是高阶法器才有的特质。这手斧嘛……”他拿起一柄，掂量了一下，“力量传导直接，重心完美，虽然斧刃表现稍逊于匕首和盾，但也稳稳踏入中上阶了。”
李飞的心跳开始加速。孙老的评价虽然平静，但分量十足！高阶法器！
“银铁矿，矿薄，杂质易生，天生就不是锻造高阶法器的料。”孙老看着李飞，目光如炬，“老夫炼器鉴器几十年，用这种矿打出这种品质的，不能说绝无仅有，但也凤毛麟角。每一次，要么是炼器大宗师偶然兴致所至，要么是用了某种秘法或……特殊的工具。”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敲了敲柜台，“道友，方便的话，能否告知，这次锻打，可有什么不同之处？比如，换了新的锻锤？或者……用了什么特别的法子？”
孙老的问题问得极其巧妙，没有咄咄逼人，却直指核心——工具或者方法！
李飞心中警铃大作，自己可没用什么新材料或方法都是下意识的打造法器，“对了那柄黑金锤！”他强作镇定，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坦诚：“孙老您太抬举了。小子哪有什么秘法，就是老一套，力气活儿罢了。”他顿了顿，装作努力回忆的样子。
孙老镜片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若有所思。他没有追问细节，仿佛只是随口一提，转而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这批东西，品质确实超乎寻常。按规矩，来路不明的材料打的法器，我们收的价格要压三成。不过你这批品质过硬，老夫做主，只压一成半。按中品顶阶和上品初阶的混合价算，你看如何？”他报出了一个数字，虽然低于正常高阶法器市价不少，但比起李飞原本的预期，已是天壤之别！
李飞心中一块大石落地，狂喜之余也暗叹孙老的精明。对方显然看出了东西的不凡，也猜到了点端倪，但选择点到为止，用更优厚的价格买下，既得了好货，又避免了深究带来的麻烦。这正是黑市这类地方的生存之道。
“多谢孙老关照！这个价，很公道！”李飞爽快地应下。
孙老点点头，从柜台下取出一个鼓囊囊的灵石袋，推到李飞面前。李飞伸手去接。
就在李飞手碰到灵石袋时，一道只有二人可听的声音传进李飞脑海里：“道友，若是以后还有这种法器记得来找我，若是道友愿意贩卖锻造法器的方法我黑市愿用灵器甚至法宝来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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