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的身影在荒芜的山峦间疾驰,如同暗夜中的一道幽影,悄无声息地掠过大地。他体内的《血锋金煞诀》与《血海融灵秘典》交替运转,一边炼化着刚刚汲取的两缕本源之力——魂灭圣的阴魂之力与官可的毒元之力,虽属性驳杂,但在秘典玄妙的作用下,正被一丝丝转化为精纯的法力,滋养着他的经脉丹田。
连番袭杀两位同阶天才,看似顺利,实则凶险万分,对心神与法力的消耗极大。尤其是最后对付官可时,利用蚀心花毒雾的算计,稍有差池,便是万劫不复。此刻,他虽然成功取得了定魂珠和融灵秘露,但心头的那份沉重感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愈发清晰。
君有情的命令,如同无形的枷锁,牢牢套在他的脖子上。“血髓晶到时候自然会来的……” 这句话反复在他脑海中回响,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宿命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就像一枚被投入棋盘的棋子,看似在自主行动,实则每一步都在执棋者的算计之中。定魂珠、融灵秘露,这些罕见之物恐怕都只是前奏,真正的风暴,或许就围绕着那尚未可知的“血髓晶”展开。
他不敢停留,按照墨玉简中最后一道模糊的指引,朝着一个名为“天莲山”的方向全速前进。那里,似乎是君有情计划中的下一个节点,也可能是“血髓晶”即将出现的地方。无论前方是刀山火海,他都必须去闯一闯,因为退路,早已被那位深不可测的“君上有情”断绝。
就在李飞披星戴月赶往天莲山的同时,远在数万里之外,一座隐藏在云雾缭绕的雪山之巅的雅致阁楼内。
与李飞进行交易,赠出那枚关键千年寒玉的女子,正凭栏而立。她依旧穿着一身素白衣裙,容颜清丽,但眉宇间却笼罩着一层化不开的忧思与恨意。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沉稳而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
女子转过身,看向来人。那是一名中年男子,面容依稀可见曾经的俊朗,但如今却布满了风霜的刻痕,眼神深邃,却带着一种仿佛看透世事又心有不甘的复杂光芒。他刚刚整理好身上的长袍,似乎要出门远行,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后背负着的一件物事——那东西被厚厚的、仿佛浸染过鲜血的暗红色布匹紧紧包裹着,呈现出模糊的人形轮廓,隐约散发出一种不祥而压抑的气息。
“父亲。”女子轻声唤道,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已按照您的嘱托,将那块千年寒玉,交给了那个人。”她顿了顿,眼中流露出些许迷茫与期盼,“他……他真的能帮我们报仇吗?”
中年男子走到女儿身边,目光投向窗外无垠的雪白,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不知道。”他的回答直接得近乎残酷,“或许能,或许不能。或许他能在接下来的漩涡中掀起一些浪花,或许……他只是瞬间就会被碾碎的尘埃。”
他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那红布包裹的人形之物,眼神深处闪过一丝痛楚与决绝:“雪儿,不要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人身上。那人,也只是一枚引子,一枚可能搅乱局面的引子。真正的仇,刻骨铭心,需要自己的力量去报。”
他重新看向女儿,语气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着一丝托付的意味:“爹这辈子,道基受损,元婴无望了。所有的希望,都在你身上。你和你娘一样都是太阴之体,心性也坚韧,一定要好好活下去,努力修炼,早日进阶元婴!只有到了那时,你才有资格,也有能力,去为你娘,为我们家,讨回那笔血债!”
被称为“雪儿”的女子紧紧抿着嘴唇,用力点了点头,眼中泪光闪烁,却倔强地没有让它落下。她明白父亲话中的沉重,也明白那红布之下包裹的,是何等惨痛的过往与执念。
中年男子最后深深看了一眼女儿,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印在灵魂深处,随即毅然转身,背负着那不祥的红布包裹,大步走出了阁楼,身影很快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他要去的地方,或许同样危机四伏,但他别无选择。
……
与此同时,在黑市势力范围内,一座灵气盎然的洞府内。
符建宏坐在石凳上,眉头紧锁,面前摆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灵茶,茶香袅袅,却丝毫无法抚平他心中的焦虑。他身上的气息比之前更加凝实厚重已经是成为了一名令人敬畏的金丹修士!
孙老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沏着第二壶茶,动作悠然,与符建宏的焦躁形成鲜明对比。
“你啊,你也别太担心了。”孙老将一杯新沏的茶推到符建宏面前,缓声道,“那小子,机灵得很。据下面探子最新传回的消息,他早已是筑基巅峰的修为,而且行事诡秘,连挑了多个同阶修士,自己却毫发无损地遁走了。这份本事,可不是寻常筑基修士能有的。死,是肯定死不了的。”
符建宏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仿佛那不是需要细品的灵茶,而是解渴的清水。他将空杯重重放下,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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