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面覆寒霜,目光冰冷地扫过在场那些神色各异的夫人们,强压着怒气,沉声道:“今日之事,惊扰各位雅兴了。还请诸位先行回避,本宫自会处理。”
众夫人虽然想看戏,但是长公主既然这样说了,她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留下来看热闹,纷纷离开了房间。
但是众人心里都门清,这就是王氏想陷害庶女没想到把自己女儿搭进去的戏码。
长公主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让下人去请府医来。
她眼神落在王氏身上,就像在看死人,敢在她的公主府策划这般龌龊事,真当她脾气好说话不成。
江语兰体内的药性全被府医逼出来后,她才悠悠转醒。
一睁眼她就发现自己的身子不大对劲,身体各处都疼的厉害,特别是隐私部位。
她看到王氏守在她床边不停的哭泣,心底猛的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掀开被子一看,在看到那些暧昧痕迹后,瞳孔骤然收缩,眼前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语兰、语兰……”王氏看到江语兰又晕了过去,哭的更惨了。
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江父也到了,长公主派人告诉他说是他女儿出事了,但是没有说是哪个女儿。
他还以为是江梨出事了,心里担心的不得了。
但是在看到床上躺着的是江语兰后,他松了口气。
他先给长公主行了个礼,然后走到王氏身边,语气陡然严厉:“这到底怎么回事?”
王氏身子一缩,眼神躲闪。
她不敢说自己原先是想设计江梨,更不敢怪罪公主府,只能攥着帕子,一边哭一边摇头,声音细若蚊蝇:“我……我不知道啊,老爷,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
“你说什么?”江父气得额角青筋暴起,抬手就给了王氏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王氏脸上立刻浮现出清晰的指印。“有你这么当母亲的吗?女儿出了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他扫了一眼房间,没看到江梨的身影,眉头皱得更紧,“江梨呢?她在哪?”
听到“江梨”两个字,王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抬起头,脸上的泪痕未干,眼神却变得狰狞可怖。“是江梨!肯定是那个小贱蹄子害的语兰!都是她,若不是她,语兰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给我住口!”江父气得浑身发抖,又是一巴掌甩在王氏脸上。江梨是他心尖上的宝贝,容不得任何人这般辱骂。
长公主适时走上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江大人,本宫有要事与你商量,可否借一步说话?”方才她已让人审了那马夫和王氏的丫鬟小香,两人早已吓得招了供,她对前因后果了然于胸。
只是这终究是江家的家事,她不便公开插手。
江父压下怒火,点头应道:“好,全听长公主安排。”
两人走到外间偏厅,长公主屏退下人,将王氏如何设计陷害江梨,又如何弄巧成拙让江语兰中招的事简略说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本宫与江梨这孩子一见如故,甚是投缘,今晚就让她留在府中歇息,明日一早,本宫再派人亲自送她回府。”
江父听得咬牙切齿,既气王氏的恶毒,又暗自庆幸江梨没事,还得了长公主的赏识。
他连忙拱手道谢:“多谢长公主照拂小女,一切全凭长公主做主。”
辞别长公主后,江父脸色铁青地带着哭哭啼啼的王氏和昏迷未醒的江语兰回了江府。
江府前厅。
烛火摇曳映得江父的脸阴沉得可怕。
他指着王氏,声音因愤怒而沙哑:“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派人去玷污梨儿!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贤良淑德的慈母,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话音未落,巴掌如雨点般落在王氏脸上。
“啪啪啪”的声响在寂静的前厅格外刺耳。
王氏被打得蜷缩在地上,头发散乱,脸上又红又肿,嘴里不停哭喊求饶:“老爷,妾身错了,妾身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妾身这一次吧……”
“吵什么吵?这大晚上的,闹得鸡犬不宁!”随着一声威严的呵斥,江老夫人拄着拐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身素衣的柳姨娘。
江老夫人扫了一眼地上狼狈的王氏,又看向怒气冲冲的江父,眉头紧锁:“王氏这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让你下这么重的手?”
“母亲。”江父收敛了些怒火,上前给江老夫人行礼,随后将王氏如何买通马夫和丫鬟,如何设计将江梨引到偏僻院落,又如何意外让江语兰中招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江老夫人还未开口,柳姨娘已急得眼眶通红,拉着江父的衣袖追问:“老爷,那梨儿呢?她有没有事?她现在在哪?”
江父见她满脸担忧,语气柔和了几分:“你别担心,梨儿没事,她现在在长公主府,明日就会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柳姨娘拍着胸口,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转而看向王氏,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一张芙蓉脸梨花带雨,格外惹人怜爱。
“姐姐,你为何要这般对梨儿?若是你对我有什么怨气,冲我来便是,梨儿她还小,是无辜的啊!”
王氏猛地抬起头,脸上没了之前的怯懦,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阴狠。
“无辜?江梨她哪里无辜了?若不是她幸运,今天被那马夫玷污的就是她了,何故让我女儿遭此大罪!”
“你还不知悔改!”江父气得再次扬起手,又是几巴掌下去,王氏的脸瞬间肿得像猪头,嘴角也渗出了血丝。
“哈哈……我不知悔改?”王氏突然疯笑起来,笑声凄厉又绝望。
她指着江父,声音嘶哑:“若不是你!若不是你对江梨那般肆无忌惮地宠爱,把所有的好都给了她,我会变成这样吗?我会去对付她吗?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她的目光又转向柳姨娘,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还有你,柳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取代我当正妻吗?所以你就指使江梨,从小就抢语兰的东西,让我明白,就算我是正妻,语兰是嫡女,但是在老爷心里,最爱的还是你们母女俩!”
柳姨娘哭得更凶了,摇着头连连否认:“我没有,姐姐,我真的没有……”
她确实盼着能坐上正妻之位,但这种话,她死也不会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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