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直说了。”江梨身体前倾,眼底闪烁着野心的光芒,“本世女想与将军合作,我希望你放弃辅佐三皇女,转而为我效力,只要你答应,我便把顾邶的下落告诉你,将来我若能成事,更会保你顾家世代荣宠。”江梨最会给人画饼了。
“什么叫‘成事’?”顾楠猛地拍案而起,石桌上的茶杯被震得晃了晃,茶汤溅出几滴,“难不成世女你想……篡位不成?”她双目圆睁,语气里满是震惊与警惕。纵使寻弟心切,可让她背叛大夏、助人造反,这是绝无可能的,她顾家世代忠良,断不能毁在她手里。
“顾将军别激动。”江梨见状,忍不住失笑,这脾气,倒和她那位镇守边关的母君如出一辙,都是一点就着的火暴性子。
她从容地靠回椅背,重新执起茶盏,语气缓和却带着深意“本世女对那个龙椅可不感兴趣。”
“那世女的意思是?”顾楠皱紧眉头,满心疑惑。既然不图皇位,那“成事”二字又作何解?她实在猜不透江梨的心思。
江梨不答反问,指尖轻叩桌面:“顾将军,且先不论其他,依你之见,女帝膝下的几位皇女,哪个适合坐那个位置?”
这话可把顾楠问住了。在她看来,哪个皇女都不适合,如果不是她儿子对三皇女有意,她根本不会去三皇女阵营,但是经过上次水泽城那事,她发现三皇女根本挑不起大夏这个重担来,如果大夏真交到三皇女手里,后果她真的难以想象。
“顾将军是选不出,还是根本没人可选?”江梨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却像一根针,刺破了皇室最后的体面,这话无异于在说,女帝的女儿们,竟无一人能继承大统。
顾楠脸色一沉,语气转冷:“世女这话,可是对皇家不敬。就不怕我转身就去女帝面前告状,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话虽如此,她心里却不得不承认,江梨说得没错。而眼前这位襄王之女,有勇有谋,眼界开阔,若生在皇家,或许才是大夏之福。
“将军是明理之人,自当知晓‘忠君’之上,更有‘忠国’二字。”江梨放下茶盏,目光如炬。“更何况,将军就不想知道顾邶的下落了吗?这可是你找了十几年的弟弟。”她从不打无准备之仗,顾邶就是她攥在手里的最大底牌。
“哪个都不适合。”江梨放下茶杯,语气斩钉截铁,眼底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所以,本世女想自己培养一个新君出来。”
“培养新君?”顾楠瞳孔微缩,随即反应过来,“世女是看中了哪位年幼的小皇女?”
江梨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几分骄傲与狂放:“不是宫中的小皇女。本世女的正君絮儿,他如今已经怀了我的孩子。若不出意外,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将会是大夏未来的新君。”
这才是江梨的打算,在知道南宫絮怀孕之后,她就想出了这个办法,那些皇女们,她派人一个个都去调查过一番,是真没一个有能力挑起大夏这座大山的人。
“荒唐!”顾楠再次拍案而起,“一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你就想让她将来当女帝?江梨,你这想法也太异想天开了!”她觉得江梨简直是在耍她,就算这孩子是南宫家的血脉,可一个尚未出世的婴孩,变数太多,怎么能当未来的君主?
“顾将军,你先别急着否定。”江梨神色肃穆,语气坚定:“絮儿肚子里的孩子,流着南宫家的血,是大夏正统的皇嗣,论身份,足以继承大统。而且,我有信心,能把这个孩子培养成一个勤政爱民、睿智明断的好皇帝。”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
顾楠被她的气势震慑,缓缓坐下,却仍有疑虑:“可你怎么确定那是个女孩?万一……万一是个男孩呢?大夏从未有过男子继位的先例。”
“若是男子,那便再生一个。”江梨说得轻描淡写,仿佛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反正,未来的女帝,一定是从絮儿的肚子里出生。我还年轻,有的是时间等她出生,等她长大。到时候,我便做摄政王,辅佐她处理朝政,等她能独当一面了,我就交还权力,安安稳稳地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养老去。”
顾楠看着江梨眼中的自信与野心,心中百感交集,她沉默良久,内心经历着剧烈的挣扎与权衡。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下定了极大的决心,咬牙道:“好。世女,只要你们能保证,未来坐上女帝之位的人,身上确实流着南宫家的血,能让大夏的子民继续安居乐业,不重蹈乱世之苦,其他的事,我都听你的。”
“一言为定。”江梨笑了,当即说出顾邶的下落。
“既然将军答应,我自然言而有信。顾邶如今在复州的桃花村,当年与你失散后,他受了重伤,失去了记忆,被村里一户姓王的人家收养,如今过得还算安稳,已经成了家,名字也改成了王阿辉。你派人去那里找,不出三日,定能找到他。”
顾楠眼眶一热,她强压着心头的激动,忍不住追问:“世女,我实在好奇,你怎么知道我有个弟弟?又怎么会知道他的下落?我找了他这么多年,走遍大江南北,都没有半点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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