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您慢点!” 陈默快步上前,一把接过麻袋,轻松地搬到墙角堆好。“这么重的东西,您怎么不叫人帮忙?”
张婶直起腰,捶了捶胳膊,喘着气说:“这不寻思着趁天气好,把玉米归置归置嘛,孩子他爸在外打工,家里也没个壮劳力。” 她看见陈默,有些意外,又有些不好意思,“小陈干部,麻烦你了。”
“客气啥,张婶,举手之劳。” 陈默拿起桌上的毛巾,递给她,“我今天来,是跟您说大棚项目的事儿,还有专门给您量身订的方案。”
张婶擦了擦汗,拉过一把椅子让他坐,自己则坐在对面的小凳子上,眼神里带着几分期待,又有几分不安。她家里条件不算好,男人常年在外打工,她一个人带着孩子,种着几亩地,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上回陈默来,她最关心的就是以后能不能有份稳定的收入,还能照顾家里。
“张婶,您看,” 陈默拿出方案,指着 “技术培训 + 长期务工” 那一块说,“您可以参加咱们组织的免费技术培训,专门教大棚种植的技巧,比如温度控制、病虫害防治这些,老师都是农业服务中心的专家,手把手教,保证您能学会。”
“我…… 我能学会吗?” 张婶有些不自信,“我没念过多少书,脑子也笨。”
“咋学不会呢?” 陈默鼓励道,“您种了这么多年地,有经验啊!大棚种植就是比传统种地多了点技术活儿,慢慢学,肯定能上手。” 他接着说:“学会之后,您有两个选择。一是留在大棚上班,负责日常种植和管护,每个月工资 3500 块,上下班时间灵活,不耽误您接送孩子、照顾家里;二是要是您想自己干,也可以小规模种植,咱们提供技术支持和销售渠道,保证您种出来的东西能卖上个好价钱,比种小麦玉米划算多了。”
张婶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眼泪不知不觉就涌了上来。这些年,她一个人撑着家,又要种地又要带孩子,受了不少委屈,也吃了不少苦。她不是不想出去打工,可孩子没人管;守着几亩地,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陈默说的这些,恰恰戳中了她心底最深的期盼 —— 既能有稳定收入,又能照顾好家。
“要是…… 要是真能这样,” 张婶抬起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声音带着哽咽,“我就签字。小陈,我信你。” 她这辈子没求过啥,就想让孩子能过得好点,自己能轻松点,陈默的话,让她看到了希望。
陈默赶紧递上纸巾,心里也有些动容。“张婶,您放心,我说的这些都会兑现。培训时间定下来我第一时间通知您,到时候您有啥不懂的,尽管问。”
安慰好张婶,陈默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李建国家。李建国是村里有名的种植能手,种的小麦玉米产量总是比别人高,脑子活,性子也直,上次见面就提了不少专业的问题,对项目的靠谱程度要求很高。
到李家时,李建国正在院子里摆弄农具,看见陈默进来,停下手里的活,笑着打招呼:“小陈,来了?” 称呼直接从 “陈干部” 改成了 “小陈”,透着一股不见外的熟络。
“建国哥,忙着呢?” 陈默也不客气,走过去帮他递了把钳子,“今天来跟你说说大棚种植的事儿,知道你是行家,想听听你的意见。”
李建国接过钳子,一边拧螺丝一边说:“我就直说了,小陈,补偿款的事儿我不怎么担心,我最关心的是,这大棚项目到底靠不靠谱,以后能不能真的挣钱。我种了这么多年地,不想最后忙活一场,啥也没落着。”
“建国哥,你这话实在。” 陈默赞许地点点头,“我今天就是来给你吃定心丸的。” 他拿出方案,重点介绍道:“你是种植能手,这是你的优势。咱们的大棚种植,比传统种植技术含量高,但你学起来肯定快。咱们会组织免费的技术培训,从选种到采收,全程有专家指导。等你学会了,以后可以当大棚的技术骨干,负责指导其他村民种植,工资比普通务工人员高不少,一个月能有 5000 块,年底还有绩效奖金,比你种小麦玉米划算多了。”
李建国眼睛亮了亮,技术骨干这个定位,正好说到了他的心坎里。他这辈子就爱跟庄稼打交道,要是能靠自己的种植技术挣更多的钱,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但他还是没完全松口,皱了皱眉说:“小陈,你说的这些我听着挺好,但空口无凭。我想亲眼看看大棚的规划图纸,还有种植的品种规划,确认这项目是真的靠谱,不是瞎折腾。”
陈默早有准备,他掏出手机说:“建国哥,你这个要求太合理了。我现在就联系农业服务中心,让他们把规划图纸准备好,明天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咱们一起研究研究。要是你有啥修改意见,只要合理,咱们也能跟上面反映。”
说着,陈默当场拨通了农业服务中心主任的电话,用方言快速说明了情况,约定好明天上午十点取图纸,然后带着图纸上门找李建国。挂了电话,他对李建国说:“建国哥,约好了,明天上午我一定把图纸带来。到时候咱们慢慢看,你有啥疑问,我一一给你解答。”
李建国看着陈默干脆利落的样子,心里的疑虑消了大半。他知道,要是项目不靠谱,陈默也不敢这么痛快地答应让他看图纸,还愿意听他的意见。“行,小陈,我信你。” 李建国拍了拍他的肩膀,“明天我在家等你,要是图纸没问题,我立马签字。”
从李建国家出来,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暖融融地照在身上。陈默走在村道上,不少村民看见他,都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小陈,吃过饭了吗?”“小陈,下次来家里喝口水啊!” 称呼里满是亲切,再也没有了最初的疏离和戒备。
陈默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方案靠谱,更因为他放下了身段,用方言沟通,用真心待人 —— 帮王老汉修水龙头,帮张婶搬重物,耐心解答每一个疑问,不回避任何问题。农村工作就是这样,你把村民当亲人,村民就把你当自家人;你真心实意为他们着想,他们就会真心实意地信任你、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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