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看到这姑娘,老鼠眼顿时转了转,语气轻佻,毫无敬意的说:“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常小姐呀?怎么,又来找我们家少爷?那可真的不巧,他今儿个不在铺子里。”
常小姐身边的瘦弱丫鬟气得脸通红,骂道:“你这狗仗人势的东西!怎么跟我家小姐说话呢!”
掌柜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
李静姝拉了拉常小姐的衣袖,低声道:“算了姑娘,不必和这样的小人计较。”
常小姐叹了口气,对李静姝感激地笑了笑:“多谢姑娘,我姓常,名轻颜。”
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一些,“家父是本县县令。”
李静姝有些惊讶,县令家的千金?那这布庄掌柜怎么敢如此无礼?
常轻颜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无奈的说:“哎……姑娘可能不知道,这家布庄的老板名叫朱富贵,他是静和县的首富,也是咱们这静和县最大的粮商,如今这光景,也只有他们朱家囤积了大批存粮……,他们店铺的粮食价格实在是太高了,我爹去了朱家很多次,想请他拿出一些粮食帮帮城里的百姓,哪怕平价卖给我们一些也好,可是那朱家次次闭门不见,我爹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让我……让我试着找朱家那个混不吝的儿子朱岚申,看看能不能说上话……”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可是那朱岚申,每次,不是约我去赏那池塘子,就是让我陪他逛街听曲子,满嘴的油腔滑调,就是不提正事,今天他又约我来这布庄,结果人影都不见,分明就是故意戏耍我……”
李静姝听得怒火直烧,这朱家真是为富不仁,看着眼前这个为了百姓,能屈能伸的姑娘,李静姝,劝了一下,“常姑娘,你不要再去找那种人了,他根本不会帮忙的,现在只是想戏弄你罢了,粮食的事,可以想别的法子。”
常轻颜眼中含泪,点了点头:“谢谢姑娘的提醒,我知道了,姑娘以后要是在县里遇到什么难处,可以来县令府找我。”
她看得出李静姝虽然衣着破旧,脸上脏污,但眼神清正,心里不由生出一些好感。
李静姝记下了这份善意,“好,那就先谢谢常姑娘了。”
与常轻颜分开以后,李静姝心情沉重了很多,但想到后续的天灾,还是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布庄,想趁着洪灾没来之前看看能否囤些厚衣物和被褥。
又逛了一会,没有看到其他布庄,想来这县城的布庄生意,恐怕大半都攥在那为富不仁的朱家手里。
正想着,前方街道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和吵嚷声,李静姝眉头一皱,快步走了过去。
只见前面围了一小圈人,几个家丁打扮的恶仆正粗暴地拉扯着一个容貌清秀的姑娘,那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挣扎。
一个老汉死死抱着一个恶仆的腿,哀声求饶:“你们不要带走我闺女,求求你们了,是我的错,带我走,把我抓走,放过我闺女吧!”
一个恶仆不耐烦的一脚踹向那老汉“滚开!老不死的!”老汉惨叫一声,痛苦地蜷缩在地上。
姑娘凄厉的大喊,“爹!”
旁边,一个穿着绸缎、长相平平、吊梢眼、满脸猥琐的青年,正摇着一把折扇,装模作样地看着,他用扇子挑起姑娘的下巴,啧啧两声,淫笑道:“哭什么?这小模样,哭得爷心都痒了,跟小爷我回府,吃香喝辣,穿金戴银,不比跟你这穷酸老爹守着一个破药铺强?”
他对恶仆们一挥手:“拉走!”说罢转身就要离开。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李静姝看得怒火中烧!
“墨宸!二哥!拦住他们!”她厉声喝道。
墨宸虽失忆,但武功还在,听到李静姝的话,动作利索的把那几个恶仆踢翻,拦住那个青年,二哥李怀安虽然惊讶墨宸的动作,但是也反应迅速的挡在妹妹身前。
李静姝上前一步,气愤的说“你们真的好大的能耐呀,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还有没有王法了!”
那青年被突然拦住,先是一愣,又看到被踢翻在地的仆人,气笑了:“你们这三个穿着破烂的泥腿子在这里和我说王法?在这静和县,小爷我就是王法!县太爷见了我爹都得客客气气!他敢管我?再说了,是这老不死的治死了我家下人,他赔我个丫头抵债,天经地义!”
他语气嚣张至极,对着那几个仆人命令“废物,还不快点爬起来,要你们有什么用,一个泥腿子就把你们打倒了,真是废物!快起来,把人给我带走,我还要带回去享用呢。”
说完不屑地哼了一声,又要绕开走。
“不许走!”李静姝再次拦住他,眼神冰冷。
“我小妹说不行,就是不行!”二哥李怀安也梗着脖子吼道,虽然心里有些发怵,但保护妹妹的勇气压倒了一切。
那青年见这三人如此不识抬举,脸色沉了下来:“敬酒不吃吃罚酒!本来看你们两个男的身板还行,想放你们一马,既然自己找死,那就一起收拾了!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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