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这次我们要在县城待几天,你不用一直陪着我。”
李怀义摇头说,“不行,娘说让我陪着你。”
“没事的,我很厉害的,再说有墨宸在我跟前呢。”
李怀义,看着大高个子的墨宸,站在那里都有压迫感“那行,我知道了。”
李静姝把他们带到了,上次她们住的地方,“好友来客栈”。
客栈里面仍然是没有多少人,掌柜的无精打采地坐在柜台后面,一个面容憔悴的妇人正在低声哄着一个约莫三岁、就是有点过分瘦弱的男孩。
看到有客人进门,掌柜的眼睛都亮了,赶忙站起身,走近一看,是上次那个给他红薯的姑娘,顿时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哎呦,姑娘,是您呀,您又来了!”
李静姝爽快的笑着说:“掌柜的,你好呀,我们这次要住店,可能两三天,给我们安排三间连在一起的干净屋子。”
掌柜连连点头,“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安排。”
随后有些期待的问,“姑娘,这房钱……还是用红薯吗?”
李静姝对三哥示意了一下,三哥放下背筐,李静姝从里面取出一个布袋,打开口子给掌柜的看,里面是大约五斤白花花的大米,“掌柜的,今天我带了五斤大米,全是优质的。”
又晃了晃一个葫芦,里面响起水声,“还有满满两葫芦水,你看,你是需要我付银子,还是用这些米和水抵?”
那掌柜的和旁边的妇人一看到大米和水,眼睛都直了,那妇人更是抱着孩子猛地站起来,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米……白米呀,水,还有水,老天爷呀”
她看着那泛着晶莹光泽的米粒和那两个大葫芦,几乎要落下泪来,手足无措地看着李静姝,又看看自己怀里面黄肌瘦的孩子。
李静姝对她们温和地笑了笑。
掌柜的这时爷反应过来,激动的语无伦次:“用粮食,用粮食抵,姑娘……你可真是好人呀,我……我这就您去看房子,最好的房子,你随便看,选上哪个住哪个。”
李静姝把布袋放在柜台,说“不急,你取个木桶来,我这葫芦还有用。”
妇人忙点头“我去,我去……”
很快的取来一个木桶,李静姝把水倒了进去,家里葫芦不多,这两个葫芦盛水非常方便,她得留着。
倒好水,掌柜殷勤的引着她们四人上楼,看了房间,安排好房间,掌柜的给了钥匙,嘴里还不停的感谢着“姑娘,真的是太谢谢你了,不瞒你说,这店里,除了你们,就没别的客人了,这世道……。”
声音又带上一些悲伤无力,“唉,多谢你上次给的那些红薯啊,我们靠着那点红薯,才又多熬了几天。”
他看着楼下的妇人和孩子,眼圈有些发红“本来靠着这家小店,在县城,我们还是有点家底的,可是城里现在就朱记粮行有粮,那价格……黑心啊,涨到一两银子一斤,那点家底我们早就吃光了,没办法,我们只能去买那些掺了碎沙石和麸皮的霉米……大人吃了都拉肚子,这孩子……”
他心疼地看着妇人怀里的孩子,眼睛有溢满了泪水,“前几天吃了那霉米,上吐下泻的,躺在床上都快没气了,多亏了你给的那些红薯,他娘碾碎煮了给他喝下去,这才缓过劲来,今天才能下地走走……”
楼下的妇人听着,也偷偷抹起了眼泪。
李静姝听着,心中更加厌恶朱记粮行和朱富贵,她压下怒火,安慰了掌柜夫妇两句:“掌柜的,困难总会过去的,那朱记粮行那么黑心,你们就不要去他那里买了。”
掌柜的抹了把掉下的眼泪,应了一声“姑娘说的对,不去了,花了钱,也不一定能活下去。”
解决了住的问题,李静姝带着马大夫和三哥和墨宸,按照上次那位药铺老伯指的方向,四人穿过几条冷清的街道,在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找到了一家挂着“东临药铺”牌匾的铺子,铺子的门紧紧的关着,看起来已经有些日子没开门营业了。
三哥李怀义上前抬手敲了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李静姝说“继续敲,用力点。”
李怀义用劲的又敲了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里面才传来一个虚弱又带着警惕的声音:“谁……谁呀?”
李静姝靠近门缝道:“老伯,是我,上次那个说好用粮食换药材的姑娘,我来找您了。”
听到是李静姝,那老掌柜悉悉索索的把门打开,那张苍老的脸更加憔悴,“姑娘……真是你啊,快,快请进来,”声音带着激动,侧身让他们进去。
李静四人刚走进药铺,老掌柜又赶紧把门关好。
药铺里面光线昏暗,弥漫着浓郁的药草味,柜台和药柜都落满了灰尘,显然很久没有打扫过了。
那个上次被李静姝救下的姑娘,此刻小心的从门帘后探出头来。
李静姝关切的问“老伯,您这里……还好吗?那朱岚申又找你们麻烦了没有?”
老掌柜叹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柜台前的凳子让他们坐下,声音沙哑:“那朱家的布庄被盗了,到现在都还没有找到是谁干的,这几天他正忙着,反倒是给我们留下了几天清闲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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