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路,夜晚李静姝便进入灵泉空间休息,饶是如此,也耗费了两日功夫才抵达。
他们的马停在一座高耸,墙体斑驳的城墙下面。
墨宸勒住缰绳,遥望着城墙,对身后的李静姝低声道:“那是驻防城,你有没有帷帽?”
李静姝立刻会意,在商城里购买了两顶遮挡面容的帷帽,递给墨宸一顶,自己也戴上一顶。
墨宸并未进城,而是骑着马绕开高大的城墙,继续向前行了不远。
前方赫然出现一片连绵的军营。
“站住,军营重地,闲人勿近!”手拿长矛的营门守卫立刻上前,厉声喝止。
墨宸勒马停住,目光透过轻纱扫向守卫,“去通传你们将军,就说前秦太傅,秦昭,派人前来有事寻他。”
那守卫听到太傅二字,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说了声稍候,立刻转身入内禀报。
不多时,军营内快步走出两名身着轻甲的年轻将领。
两人皆是身形挺拔,但面容消瘦,嘴唇因缺水而干裂起皮,眼底带着疲惫。
其中一人边走边疑惑道:“秦太傅怎会派人来此险地?”
待他们走近,看到两个戴着帷帽、看不清面容的年轻人,更是警惕:“你们是何人?秦太傅派你们来所为何事?”
墨宸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等他们走到近前,才缓缓抬手,掀开了自己帷帽的一角,露出自己的侧脸。
那两名年轻将领定睛一看,瞳孔骤缩!
他们两个是大将军卫隆泽的儿子,卫越明与卫焕江。
“阿宸?” 两人失声低呼,声音里充满了惊喜。
墨宸迅速放下帷帽,声音低沉而简洁:“进去说。”
卫越明立刻反应过来,强压下激动,左右看了看,低声道:“快跟我来!”
他亲自引路,将墨宸和李静姝往主将营帐领去。
卫焕江则按捺住狂喜,快步转身去找他们的父亲卫隆泽。
进入宽敞却陈设简陋的主将营帐,卫越明再也忍不住,一拳轻轻捶在墨宸肩上,声音带着激动后的沙哑:“好小子,就知道你没那么容易死,瘦了些,不过看着还挺结实!”
说着,他张开双臂,用力抱了抱墨宸,眼眶微红,“真是太好了,阿宸,你不知道,那副将王部行信誓旦旦的说你已经遇害了,虽然你的人过来说你安然无恙,但父亲和我们这心里,始终悬着一块大石头!”
墨宸任由他抱着,唇角微微松动,拍了拍卫越明的背,虽未多言,但那细微的动作已显露出对这份兄弟情谊的珍视。
正说着,营帐门帘被猛的掀开,一道高大威武,却同样消瘦的身影大步走了进来。
来人正是镇守边疆,手握二十万兵马的大将军,墨宸的亲舅舅,卫隆泽将军。
他虽面容憔悴,两鬓已染风霜,但那双虎目依旧炯炯有神。
“阿宸!” 卫隆泽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见到舅舅,墨宸立刻上前一步,摘下帷帽,露出了完整的容貌。
他的唇角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意,瞬间冲淡了周身的疏离。
“舅舅。”
声音里带着对长辈独有的敬重与亲近。
“好,好,好好的就行,快坐!” 卫隆泽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紧紧握住墨宸的手,上下打量着,虎目含泪,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他的目光又落到一旁戴着帷帽的李静姝身上。
墨宸顺着他的目光,介绍道:“舅舅,这位是静姝姑娘。”
李静姝见状,也摘下了帷帽,露出清丽的面容,礼貌的微微欠身。
卫隆泽目光在静姝与墨宸之间一转,虽满腹疑问,终究未多言语,客气道:“静姝姑娘,跟着阿宸跑这么远,辛苦你了,快请坐。”
李静姝闻言,忙含笑摇头:“卫将军言重了,一路都是骑马,不辛苦的。”
说罢,从容入座,姿态落落大方。
卫隆泽,又欣赏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墨宸,声音仍然带着激动:“太好了,阿宸,你没事就好,那端妃和二皇子一党,真是狠毒至极,你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舅舅我都准备直接带着这些将士,杀回京城,找那些混账东西算账了!”
心性冰冷的墨宸在这一刻卸下防备,感受到舅舅那因为消瘦而更加突出骨节的手,心中一阵酸楚。
他垂下眼,掩去眸中翻涌的杀意,声音愈发冰冷:“那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卫隆泽,更是气愤,声音因极力压抑怒火而微微发颤:“我卫家儿郎在这苦寒边疆浴血拼杀,守的是墨家的江山,护的是天下的黎民,而他们呢……为了皇位,他们竟敢如此待你!”
“当年我没护住你母后,已是我毕生大憾,现在绝不能再护不住你了!”
说到早逝的妹妹,这位铁血将军的声音哽咽了,花白的鬓发随着他激动的情绪微微抖动,眼中泪光闪烁。
卫越明也愤然接口:“那王家人,真当我们卫家好欺负吗?他们以为,断了你的消息,再绝了我们的粮草,我们就会向他们屈服吗?就靠他们王家那些只会耍弄权术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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