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部活结束,众人陆续离开。
月正埋头收拾着散落的练习用球,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空君,能麻烦你帮我把这些器材送到器材室吗?”
月抬起头,心脏猛地一跳。
幸村精市不知何时站在了她面前,脸上带着惯有的柔和微笑,紫罗兰色的眼眸清澈见底。
他指了指旁边一小筐网球和几支备用球拍。
“好、好的!幸村部长!”月连忙应声,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部长亲自吩咐任务,她不敢有丝毫怠慢。
她抱起那筐并不算重的网球,又拿起球拍,跟在幸村身后,朝着位于教学楼后方的器材室走去。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他们的脚步声。
幸村走得不快,似乎很享受这傍晚的宁静。
他没有回头看月,却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般,自然地开启了话题:“空君来到立海大也有一段时间了,还习惯吗?训练虽然辛苦,但和大家一起奋斗的感觉,应该还不错吧?”
他的声音如同春风拂过琴弦,悦耳动听。
月却丝毫不敢放松警惕。
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略带拘谨回答:“是…是的!大家都很强,也很照顾我。训练…很充实!”
“是吗?那就好。”幸村轻轻笑了笑,话题看似随意地一转,“说起来,空君在比赛中的表现,总是让人印象深刻呢。”
月的呼吸一窒。
“看起来毫无章法,甚至有些狼狈,”幸村继续说着,语气里没有批评,只有纯粹的好奇,“但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位置,打出最让对手头疼的球。那种独特的节奏感和空间把握能力,很有趣。”
他微微侧过头,夕阳的光晕在他精致的侧脸上镀上一层金边,眼神温和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这真的只是…运气吗,空君?”
最后那个问句轻飘飘的,却让月的后背瞬间冒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她抱紧了怀里的球筐,指甲几乎要掐进塑料筐的边缘。
“我…我不知道…”她的声音变得更小,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和迷茫,“我只是…不想让球落地…不想辜负切原前辈的努力…”她把功劳往切原身上推,这是最安全的说法。
幸村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说话。
就在月几乎要撑不住这沉默的压力时,幸村忽然又笑了起来,那强大的压迫感瞬间如潮水般褪去,恢复了之前的春风和煦。
“不想让球落地…吗?”他重复了一遍这句话,语气里带着一丝赞赏,“很好的信念。网球,有时候确实就是这样纯粹的运动呢。”
他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没有再追问。
两人此时也走到了器材室门口。
幸村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弥漫着橡胶和灰尘的味道。
“放在那边角落就好,辛苦你了,空君。”幸村指了指方向。
“是!”月赶紧快步走过去,将球筐和球摆放整齐,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当她转身准备告辞时,却发现幸村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靠在门框上,夕阳从他身后照进来,逆光让他精致的面容有些模糊。
唯有那双眼睛,在昏暗中显得格外明亮深邃。
他看着她,忽然用一种极轻、仿佛自言自语般的音量说道:“有时候会觉得,空君的身体里,似乎藏着另一个截然不同的灵魂呢。”
“!!!”
月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冻结了,全身的肌肉都僵硬起来。
她猛地抬头,对上幸村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睛。
幸村却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直起身,语气轻松:“开玩笑的。快回去吧,天色不早了。”
说完,他率先转身,离开了器材室,留下月一个人站在原地,心脏狂跳,手脚冰凉。
开玩笑的?
月看着幸村消失在夕阳余晖中的背影,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
立海大网球部最可怕的存在,或许从来都不是严厉的真田,也不是数据狂魔柳莲二。
而是这位永远微笑着、却能轻描淡写地抛出最致命问题的部长——幸村精市。
……
周末,莲见月以“回家拿东西”为由,终于得以暂时逃离,来到了神奈川街头。
她没有真的回公寓,只是漫无目的地走着,享受着难得的短暂自由。
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微风拂过脸颊,让她几乎要忘记这些日子的训练和无处不在的危机感。
路过一个公共网球场时,她停下了脚步。
场内有两个年纪看起来跟她差不多大的男生正在打球。
动作生涩,失误频频,但却打得十分投入,嘴里还不停地互相喊着“哥哥看到一定会夸奖我的!”
月的心微微一动。
她靠在球场边的铁丝网上,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很快,她那经过高度训练的网球大脑就自动开始分析起来。
蓝衣服的发球姿势不对,手腕太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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