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夕,一个噩耗如同晴天霹雳般传来——负责他们村拆迁的那家大型开发商,资金链突然断裂!老板卷款跑路!所有拆迁项目无限期停工!承诺的补偿款成了泡影!更可怕的是,由于前期拆迁协议已经签了,老房子被推倒,村民们瞬间从天堂跌入地狱,无家可归!李孜租住的房子,也因涉及开发商抵押,被银行查封!
一夜之间,天塌地陷!
李孜带着母亲,如同丧家之犬,被赶出了租住的楼房。他们拖着简单的行李,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茫然无措。拆迁工地一片狼藉,推倒的房屋废墟如同狰狞的伤疤,裸露的钢筋水泥在烈日下反射着冰冷的光。尘土飞扬,机器轰鸣声早已停止,只有一片死寂和绝望。写着巨大“拆”字的残垣断壁在风中呜咽。
“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电话响了,彩票中心告知李孜涉嫌冒领奖金,已走法律程序申诉追回金额。
母亲似乎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精气神,本就单薄的身体变得更加佝偻。她紧紧抓着李孜的手臂,枯瘦的手指冰凉刺骨,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茫然和无助:“阿孜……家呢?我们的家呢?” 那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妈……没事的……没事的……” 李孜声音干涩,无边的怒火却不知何处发泄,心如刀绞。他强撑着,在拆迁工地附近一个阴暗潮湿、散发着霉味的廉价出租屋里暂时安顿下来。巨大的打击和环境的恶劣,让母亲的身体迅速垮了下去。她开始剧烈地咳嗽,起初只是几声,后来咳得撕心裂肺,整夜整夜无法安睡。李孜用所剩不多的钱买药,却收效甚微。
出租屋狭小逼仄,窗户透不进多少光。母亲躺在冰冷的硬板床上,盖着单薄的旧被。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微弱,脸颊凹陷得厉害,颧骨高高凸起,皮肤呈现出一种不祥的蜡黄色。咳嗽越来越频繁,每一次都像是要把肺咳出来,有时甚至会咳出带血丝的浓痰。
“妈,喝口水……” 李孜小心翼翼地扶起母亲,将温水递到她干裂的唇边。母亲勉强喝了一小口,就剧烈地呛咳起来,水洒了一身。
“阿孜……别忙了……” 母亲喘息着,声音气若游丝,枯瘦的手摸索着,紧紧抓住李孜的手,力气大得惊人,“妈……妈怕是……不行了……”
“不会的!妈!你别瞎说!” 李孜心如刀绞,泪水几欲夺眶而出,“我们还有钱!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看病!一定能治好!” 他翻遍口袋,却只剩下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傻孩子……” 母亲脸上挤出一丝极其虚弱、却异常温柔的笑容,仿佛看透了一切,“妈……知道……你尽力了……妈不怪你……妈这辈子……最大的福气……就是……有你这么个儿子……” 她艰难地抬起另一只手,颤抖着,想要去摸李孜的脸。
李孜连忙低下头,将脸紧紧贴在母亲冰凉的手掌上。那粗糙的触感,此刻却成了连接他们母子最后的纽带。
“妈……” 巨大的痛苦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清晰地感觉到母亲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如同指间沙,无论他如何紧握,都无法挽留。
“阿孜……” 母亲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模糊,“阿孜……要好好的……找个好姑娘……成个家……好好的……”
她的手指在李孜脸上轻轻摩挲着,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轻。那双浑浊的眼睛,努力地“望”着李孜的方向,仿佛想要最后一次记住儿子的模样,尽管她什么也看不见。
“妈……妈舍不得……你……” 最后几个字飘散在浑浊的空气中。
母亲的手,无力地垂落。
手指从李孜脸颊滑下。
那双努力睁着的、空洞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彻底熄灭了。
她的头,轻轻歪向一侧,嘴角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未尽的牵挂和温柔。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彻底静止。
出租屋里只剩下李孜。
“白锦——!!!”
他抱着母亲尚有余温却已彻底冰冷的身体,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家,都在这一刻彻底崩塌!巨大的痛苦如同无数把钢刀,反复绞割着他的灵魂!他恨!恨命运的残酷,让母亲又一次逝去!恨这该死的幻境为什么要给他希望,又残忍地夺走一切!
嗡——!
识海深处,那根沉寂了许久的金箍棒,带着滔天怒火的咆哮!如同开天辟地的神雷,狠狠劈入李孜混乱沉沦的灵魂深处!
幻境!
这是幻境!
白锦!!!
眼前这极致的痛苦,亦是虚妄的陷阱!沉沦于此,便是对真实母亲的背叛!是对自身道途的彻底放弃!
母亲……早已不在!
这撕心裂肺的痛……是假的!是敌人刺向自己灵魂最弱点的毒刃!
“不——!!!”
法力穿透了幻境的壁垒,在现实与虚幻之间疯狂震荡!
现实擂台上,李孜紧闭的双目骤然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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