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龙寺虽然地处深山,但因山景清幽,加上如今秦国尚武修仙之风盛行,连带着寺庙也成了某些寻求心灵寄托或好奇“佛门修仙”之人的去处。香客比以往多了不少。
这日,几位衣着华贵的女香客在仆从的簇拥下,来到寺中上香祈福。为首的是两位年轻小姐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
她们在知客僧慧觉的引导下,在大殿上香礼拜。然而,当她们的目光无意间扫过大殿角落那个安静打坐的身影时,顿时移不开了!
唇红齿白,肌肤胜雪,光头非但不减其色,反而更添一份纯净无瑕的俊秀。尤其是那双闭目时显得格外纤长的睫毛,和那沉静如莲的气质,在周围那些或练功得面红耳赤、或念经念得昏昏欲睡的僧人中,如同鹤立鸡群!
“天哪!好俊俏的小师傅!”一位穿着鹅黄衣裙的少女忍不住低声惊呼,脸颊微红。
“是啊!比画上的金童还要好看!”另一位绿衣少女也看得目不转睛。
那风韵妇人更是眼中异彩连连,用手帕掩着嘴轻笑:“这潜龙寺,竟藏着如此妙人儿。这小师傅,叫什么名字?”
慧觉在一旁,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心中却暗暗叫苦。每次有女香客来,只要见到昔流儿,几乎都是这般反应。他连忙道:“阿弥陀佛,此乃小徒昔流儿,年幼无知,只知打坐诵经,让诸位女施主见笑了。”
“昔流儿?好名字!”鹅黄少女大胆地走上前几步,来到昔流儿打坐的蒲团前,故意放柔了声音,“小师傅?小师傅?”
昔流儿缓缓睁开眼,清澈的眸子带着一丝被打扰的疑惑,看向眼前的少女。他的目光纯净无邪,没有任何杂念,仿佛只是看着一朵花,一棵树。
少女被他这纯净的目光看得心头一跳,脸上更红,“小…小师傅,你…你在这里打坐,不闷吗?要不要…要不要跟我们去山下逛逛?山下可热闹了,有糖人,有花灯,还有…”她试图用凡俗的乐趣吸引他。
昔流儿眨了眨眼,小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双手合十,脆生生地道:“阿弥陀佛。女施主,山下红尘喧嚣,五蕴炽盛,易扰清净心。小僧在此诵经礼佛,明心见性,便是极乐,不觉闷。” 他的话语带着孩童的稚嫩,却有着一股不符合年龄的淡然。
绿衣少女也凑过来,眼珠一转:“那小师傅,你练的是什么功夫啊?看起来好厉害的样子!能教教我吗?” 她试图用修炼话题引起共鸣。
昔流儿摇摇头:“女施主,小僧未曾习练武功。只是依师父教导,打坐参禅,以求明心见性,离苦得乐。这‘功夫’,非是拳脚,乃是心性。”
风韵妇人款款走来,带着成熟的风情,她微微俯身,身上的脂粉香气飘向昔流儿,“小师傅年纪轻轻,便如此通透,真是难得。这深山古寺,清苦寂寞,岂不辜负了这大好年华?不如随我回府,锦衣玉食,仆从如云,岂不比在此青灯古佛强上百倍?”
眼波流转,风韵妇人话语中透着几分露骨的诱惑。
旁边的慧觉听得额头冒汗,正要上前阻拦。
却见江流儿小脸上依旧挂着那温和纯净的笑容,眼神清澈见底,仿佛完全没听懂妇人话语中的深意。他再次合十,声音清脆而认真:“阿弥陀佛。女施主,富贵荣华,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唯有心中佛光,方能照破无明,得大自在。小僧心意已决,只愿追随佛祖,参悟无上妙法,普度众生之苦。锦衣玉食,非我所求。” 他的话语诚恳而坚定,心中只有对佛的虔诚。
慧觉连忙上前打圆场:“阿弥陀佛,小徒年幼,言语无状,冲撞了诸位施主,还请海涵。诸位请随贫僧去用些斋饭吧?”
膨!一阵云烟笼罩
风韵妇人脸上的媚态消失,庄严的气息弥漫开来。她身上的绫罗绸缎和脂粉气迅速褪去,白光中,她的身形重塑。仅仅一瞬,一位圣洁的菩萨已然显现:
素净的白纱衣垂落,衣袂轻扬。
眉目慈悲,眉心一点鲜红的朱砂痣。
右手托白玉净瓶,内插青翠杨柳枝。
柔和的光晕笼罩全身——正是观世音菩萨!
同时,那两位少女也身影闪烁,随即化作两团金光!
金光收敛,现出两位顶盔贯甲的神将:一人持浑铁棍(金吒),一人背吴钩双剑(木吒)。他们神情肃穆,左右侍立在菩萨身侧。
殿内气息骤变,神圣的威压充斥空间。
慧觉浑身一颤,“噗通”跪伏在地,额头紧贴地面,“菩…菩萨…”
蒲团上,昔流儿面对这神迹般的转变,清澈的眼眸里只有一丝讶异,并无恐惧或者敬畏。他依旧挺直坐着,双手合十,目光专注地望向菩萨庄严的法相。
“阿弥陀佛。”观音菩萨的声音恢弘清越,涤荡人心,“善哉。金蝉子,一世轮回,佛心不昧。汝心澄澈,堪当大任。”
“金蝉子?” 昔流儿的小脸上露出困惑,他微微歪了歪头,似乎在努力理解这个陌生的名字与自己有何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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