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真的醒了?绿珠你没骗我吧?”一个充满惊喜与活力的少女声音传来。
项少龙循声望去。
只见门口光影一闪,一个娇小的身影蹦跳着跑了进来。正是东海三公主敖娇娇!
她换了一身更为轻便的淡金色鲛绡短裙,露出白皙的手臂和小腿,赤着双足,脚踝上系着一串小巧的银色铃铛。头顶那对珊瑚色的小龙角随着她的跑动轻轻摇晃,更添几分娇憨。她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好奇和兴奋,一双湛蓝清澈的大眼睛,如同最纯净的海水,此刻正一眨不眨地、直勾勾地盯着贝壳床上的项少龙,仿佛在打量一件极其稀罕的宝物。
“哇!你真的醒了!”敖娇娇几步就跑到床边,无视了绿珠的行礼,凑近了项少龙的脸,几乎要贴上去,好奇地打量着他,“你好厉害啊!从那么高的天上掉下来,还受了那么重的伤,居然没死!还这么快就醒了!绿珠说用了好多水灵芝和龙涎露才保住你的命呢!”
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同珍珠落玉盘,带着少女特有的娇憨,也带着龙族特有的、高高在上的天真。
项少龙近距离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美得不似凡俗的少女面庞,看着她头顶那对真实的、微微晃动的龙角,感受着她身上那迥异于凡人的气息,饶是他心志坚毅如铁,经历过无数生死,此刻大脑也彻底宕机了。这视觉和认知的冲击,比他面对龙一那毁天灭地的一拳时,还要震撼百倍!
他张着嘴,喉咙里“嗬嗬”了几声,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震惊、茫然,以及一种世界观崩塌后的无措。他从未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接触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敖娇娇看着他这副傻愣愣的样子,觉得更有趣了,咯咯地笑了起来,头上的小龙角也跟着一颤一颤的:“喂!傻大个!你叫什么名字呀?从哪里来的?怎么会从天上掉下来?还伤得这么重?是不是被仇家追杀了?”她连珠炮似的发问,问题一个接一个,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
项少龙努力平复着翻江倒海的心绪,强压下喉咙的腥甜和全身的剧痛。他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撑起一点身体,好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狼狈。他看向眼前这位救了自己、身份尊贵的龙族公主,声音沙哑而虚弱,带着浓浓的困惑和警惕,问出了此刻最核心的问题:
“这…这里究竟是哪里?你…又是谁?”
……
……
项少龙在珊瑚暖阁中养伤的日子,如同一场光怪陆离的幻梦。最初的震惊与世界观崩塌的茫然渐渐沉淀,取而代之的是对现状的冷静评估和一股重新燃起的求生意志。他项少龙,从来不是坐以待毙之人!
敖娇娇,这位东海龙宫的三公主,成了他最大的变数,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接触到的、足以抗衡嬴政背后力量的“资源”。
这位龙族公主天真烂漫,好奇心旺盛,同时也带着龙族骨子里的骄傲和任性。她显然将项少龙这个“从天而降的重伤人类”视作了一件极其有趣的新奇玩具。她几乎每天都要跑来珊瑚暖阁好几趟,无视绿珠和碧螺“公主,他需要静养”的委婉提醒,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
“喂,项少龙!你们凡人真的不会法术吗?那你们怎么打架?用这个?”她好奇地摆弄着绿珠收起来的那柄布满裂痕、灵性尽失的残剑,那是项少龙搏命时留下的唯一武器。
“主要是靠身体和技巧,还有…谋略。”项少龙靠在柔软的贝壳靠枕上,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沉稳锐利。他尽量用简洁易懂的语言解释凡人的战争。
“谋略?那是什么?比法术还好玩吗?”敖娇娇歪着头,龙角轻晃。
“有时候,谋略比单纯的力量更有效。”项少龙意有所指,目光平静地看着敖娇娇。
他发现,这位龙族公主虽然身份尊贵,力量强大,但心思单纯,对人情世故、权力斗争几乎一无所知。她就像一张白纸,或者说,一个拥有核按钮却不知其危险性的孩子。这,就是他的机会!
他开始有意识地引导谈话。
“公主殿下,东海龙宫…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如此宏伟,想必是海中霸主?”项少龙试探着问,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赞叹。
“那是当然!”敖娇娇立刻挺起小胸脯,一脸骄傲,“我父王可是东海龙王!统领四海之一!这方圆数万里的海域,水族亿万,都归我们龙宫管辖!就算是天上的神仙,到了海里也得给我父王几分薄面!”她的话语中充满了对龙族权势的天然认同。
“龙王陛下神威盖世。”项少龙适时地恭维,心中却在盘算。龙宫势力如此庞大,若能借势……“只是不知,龙宫与陆地上的王朝,比如…大秦,可有往来?”
“大秦?嬴政?”敖娇娇撇撇嘴,一脸不屑,“一个凡间帝王罢了!我父王才懒得理会呢!上次渭河龙王那老家伙好像提过一嘴,说那嬴政搞什么‘人人如龙’,弄得人间乌烟瘴气,戾气冲天,影响了下界水脉。父王听了也就‘嗯’了一声,没当回事。”她的话无意间印证了项少龙之前的猜测——嬴政背后确实有“仙神”力量,但龙宫似乎对其观感不佳,甚至有些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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