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春去秋来,李孜已在咸阳宫中度过了六个年头。
这六年,李孜成了整个大秦帝国无人敢管、也最逍遥快活的存在。始皇嬴政对这个迟来的嫡子,宠溺到了近乎纵容的地步。除了触及帝国根本律法和安全底线,几乎是有求必应。
至于太子宫,与其说是宫殿,不如说是个巨大的游乐场和奇物收藏馆。院子里没有传统的水榭楼台,取而代之的是最新型号的、涂装着玄鸟纹饰的小型灵能悬浮车,他三岁时就能开着这玩意在宫里横冲直撞,撞坏了好几处回廊,嬴政也只是笑着摆摆手,命人重修便是。
玩具库里,堆满了工部大师们绞尽脑汁为其特制的“玩具”:能自动追踪蝴蝶、喷出七彩灵雾的机关木鸢;以微型灵石驱动的、能模拟战场冲阵的青铜傀儡士卒;甚至还有一艘按比例缩小、但功能齐全、真能飞起来的“蜃楼”模型飞舟,让太子能悬浮在咸阳宫上空,俯瞰自己的“领地”。
伺候的宫人宦官数量庞大,但更多时候是陪太子玩闹。
李孜常常带着一大帮侍从,在广阔的宫苑里“探险”,模拟星际拓荒。或是突然闯入某位正在清修的大臣府邸,扯着人家的胡子问东问西,那些在外威名赫赫的合体、大乘期高手,也只能哭笑不得地陪着这位小祖宗胡闹。
嬴政对太子学业要求也极其“宽松”。治国策论?听着打瞌睡就跑去玩。经史子集?认得字就行。
反倒是那些杂学,工械制造、灵能原理、星图测绘,李孜表现出极大的兴趣,常常泡在帝国的皇家图书馆和工部匠作监,问出的问题刁钻古怪,有时连大师傅都答不上来。
嬴政得知,不仅不怪,反而大笑“吾儿有探索之心,甚好!”,特意调拨更多资源供他“研究”。
甚至可以随意出入咸阳城。
咸阳百姓经常能看到一个衣着华贵、粉雕玉琢的小孩,带着几个便装打扮却气息沉凝的护卫,在咸阳最繁华的街市上乱逛。他对那些灵能驱动的公共设施最感兴趣,比如巨大的灵能升降梯,他能反复坐上一整天,看着窗外城市景观变化;或者蹲在路边,看工部人员检修地下的灵能管道,一看就是大半天,还能指出人家哪里操作不规范。
市井百姓皆知这位是小太子,起初战战兢兢,后来发现这孩子虽身份尊贵,却无多少骄纵之气,只是好奇心重得吓人,便也渐渐习惯。
有卖糖画的老汉,能用灵火给他吹出惟妙惟肖的“星空战船”糖画,嬴乐太子便经常光顾,出手阔绰。
这种无拘无束、几乎被宠上天际的生活,让灵魂深处那个名为李孜的意识都时常恍惚,几乎要沉溺其中,忘了自己是谁,从何而来。
然而,唯有在一件事上,嬴政的态度截然不同,没有丝毫转圜的余地——修炼。
从太子三岁生日那天起,嬴政便亲自为他制定了极其严苛、甚至可以说是残酷的修炼计划。
每日寅时,无论寒冬酷暑,风雨无阻,必须准时出现在咸阳宫最深处的“祖龙殿”。
那是嬴政亲手布置的修炼密室,引动了帝国最强的几条灵脉,但也布下了重重禁制,内部压力惊人。
修炼的内容简单而粗暴。最初是让他以最基础的《秦氏锻体诀》引气,但要求的灵气吞吐量是同境界孩童的百倍以上!每一次呼吸,都如同在吞刀子,狂暴的灵气冲刷着稚嫩的经脉,痛苦异常。
太子常常是哭着进去,被人抬着出来。
稍大一点,开始练习对灵气的精准操控。不是在舒适的环境下,而是在变幻莫测的太空乱流中,要求李孜用神念凝聚出完美的符文,差一丝一毫,便会引来嬴政的呵斥,甚至加练。
再后来,是实战对抗。
对手不是陪练的侍卫,而是嬴政不知从何处抓来的、被压制了修为但凶性未泯的异族妖兽、甚至是域外魔物!在生死一线的搏杀中,锤炼战斗本能和意志。
每一次,李孜都是遍体鳞伤,若非有最好的灵药随时救治,早已不知死了多少回。
嬴政会亲自在一旁监督,看不到丝毫平日里慈父的影子。无论赢乐如何哭喊、哀求、甚至耍赖打滚,他都无动于衷。
“根基不牢,地动山摇。”
这是嬴政最常说的话,
“你是朕的儿子,是大秦未来的继承人。你可以不懂诗书,可以不晓礼乐,甚至可以胡闹闯祸!但你的修为,必须是同辈最强!你的根基,必须比任何人都要扎实!这世间,最终要靠实力说话!”
有时,看着儿子累到虚脱、浑身颤抖却仍咬牙坚持的小小身影,嬴政背在身后的手会悄然握紧,眼底深处也会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心疼。
但他从未松口。
而灵魂深处的李孜,则在最初的痛苦和骂娘之后,渐渐品出些不一样的味道。
“这修炼路子…太狠了,但也太对了!”
他暗自心惊。
嬴政给他打下的根基,简直扎实到变态!每一步都踩得无比坚实,每一个境界都锤炼到毫无瑕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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