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的年轻士兵就没那么幸运，一名士兵被飞射的仙剑碎片削掉了半个脑袋，另一名则被渗透进来的寒冰仙气冻成了冰雕，保持着冲锋的姿势。
铁头目眦欲裂，链锯剑咆哮着将一个试图跳帮登上平台的天兵拦腰锯断，温热的仙血喷了他一脸。
“顶住！为了身后的家园！”
他嘶哑地吼着，但声音很快被更多的爆炸和喊杀声淹没。
当李靖看准时机，下令雷部集中轰击那处被赤脚大仙动了手脚的节点时，灾难发生了。
暗紫色的九霄湮灭神雷，如同精准的手术刀，命中了要塞的“心脏”。
核心枢纽内部，那道细微的瑕疵被无限放大，瞬间引发了灾难性的崩溃！
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要沉闷、却更加致命的巨响从要塞深处传来。整个要塞的灯光瞬间熄灭了大半，如同垂死巨兽闭上了眼睛。咆哮的炮火戛然而止，仅存的护盾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般消融。
动力系统下线，重力模拟失效，无数来不及固定的物体和尸体开始漂浮。
要塞，瘫痪了。
金色的潮水轻而易举地漫过了失去抵抗能力的钢铁壁垒。接舷战变成了单方面的清理。
残存的秦军士兵，在黑暗中，在失重环境下，依旧在战斗。
他们利用熟悉的环境，在错综复杂的管道间、在崩塌的掩体后，用一切能找到的武器——步枪、手枪、工程焊枪、甚至拆卸下来的零件——进行着绝望而徒劳的抵抗。
一名断了腿的医疗兵，背靠着烧焦的控制台，用手枪对着涌入通道的天兵不停射击，直到被一道仙光湮灭。
几个被困在密封舱室的工程兵，引爆了仅存的能量核心，与试图破门的天兵同归于尽。
铁头什长带着最后两名士兵，守在一个通往核心区的气闸门口，链锯剑已经砍得卷刃，符文盾破碎不堪。
他身受重创，鲜血在失重环境中凝成漂浮的血珠。
看着眼前越来越多的金色身影，铁头咧嘴笑了笑，露出了被血染红的牙齿，拉响了身上所有的高爆手雷的引信。
……
老将军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那是一柄符文长剑，剑身已被仙血染得看不出本色。
他站在指挥中枢的入口，身边是最后几十名亲卫。他看着潮水般涌来的天兵，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赳赳老秦，共赴国难！”
他高喊着口号，率先冲入了敌群。剑光闪烁，带起蓬蓬血雨，但很快便被更多的金色身影淹没。
~~
战斗结束了。
李靖踏足这片死寂的钢铁坟墓，脚下是扭曲的金属、烧焦的残骸和漂浮的、穿着玄甲或金色盔甲的尸体。
仙秦士兵们死状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是面向敌人，手中紧握着武器。空气中弥漫着臭氧、鲜血和烧焦皮肉混合的怪异气味。
一位天兵上前禀报：“天王，要塞已肃清，无一生还，亦无俘虏。”
李靖沉默地点了点头。
他环视这片惨烈的战场，即便是见惯了征伐的他，心中也难免泛起一丝波澜。
这些凡人，用生命践行了他们的忠诚。
可叹可笑，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留下一部，仔细搜查，看看有无有价值的情报。”李靖的声音依旧沉稳，“其余各部，随本天王继续进军，四海龙族，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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