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个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恶霸用力拍打着牢门,狂笑道:
“秃驴!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老子杀过人,放过火,玩过的女人比你念的经还多!佛?佛能渡我?让他来啊!看看是老子手里的刀快,还是他的佛法灵!”
紧那罗停止诵经,目光平静地看向那恶霸,昏黄的灯光在他清澈的眸中跳动:
“阿弥陀佛。佛不渡你。”
恶霸一愣,随即笑得更加张狂。
紧那罗继续道:
“佛不渡你,你可自渡。”
“地狱之门,非由他力所关,乃由你心念所铸。”
“一念悔过,恶业冰消;真心向善,地狱门开。”
“施主,你手中之刀,可斩他人头颅,可能斩断自身烦恼?你所造杀业,他人或可遗忘,你之心识,可能安然?”
那恶霸的笑容僵在脸上,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紧那罗的话,只是平静地陈述着一个关于因果与心性的真相,却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寒意。
接下来的几日,紧那罗并未离开监狱。
他甚至说服了狱卒,带着一些表现尚可、或罪不至死的犯人,走出牢笼,前往城西贫民区。
在那里,他们看到了洗心革面、跟随紧那罗修行的阿曼娜,以及一些同样被感化的人,正默默地为那些最肮脏、最被遗弃的贫病者清洗身体、喂食汤药、处理秽物。
阿曼娜的脸上没有了昔日的妩媚与风尘,只有一种疲惫却安宁的光辉。她小心翼翼地为一个浑身脓疮的老者擦拭着身体,动作轻柔,眼神专注,仿佛在侍奉自己的亲人。
犯人们看着这一幕,反应各异。
有人嗤之以鼻,认为这是惺惺作态;有人沉默不语,眼神复杂;而那个最初叫嚣的刀疤恶霸,看着阿曼娜那专注而平静的侧脸,看着她毫不避讳地接触那些令人作呕的污秽,不知为何,他想起了自己年轻时因病被遗弃、最终冻饿而死的母亲……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悄然滑落了一滴浑浊的泪水,迅速被他用手背擦去。
就在紧那罗于监狱和贫民间进行着他“心性渡化”的同时,李孜的“规则铁腕”也在以另一种方式推进。
地下赌坊虽遭重创,但残余势力依旧盘根错节,且更加隐蔽。李孜不再满足于被动的巡查清剿,他采取了更主动、也更狠辣的策略。
他命人暗中散播消息,声称国王震怒,欲彻底清查,但念及某些人若能主动检举揭发,戴罪立功,或可网开一面。
同时,又故意泄露一些经过篡改、真伪难辨的“检举名单”和“清算顺序”。
猜忌的种子一旦播下,便在贪婪与恐惧的浇灌下迅速生长。原本就因利益而结合的地下赌坊主们,开始互相猜疑,都担心自己被“同伙”出卖以换取生机。
为了自保,或是为了抢占先机,一些人开始真的主动向李孜的卫队“投诚”,揭发他人的藏匿地点和运作模式。
一时间,地下赌坊势力内部风声鹤唳,信任荡然无存。原本共同对抗外压的联盟迅速瓦解,转而开始了血腥的内斗和互相倾轧。
不断有赌坊被“自己人”举报而遭清洗,也不断有赌坊主在火并中丧生。
李孜坐镇府中,听着卫队长汇报着外面的混乱与血腥,嘴角只有一丝冰冷的弧度。
“嗔念如火,猜忌如油。让他们自相残杀,省得我们再多费力气。”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仿佛在评论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前来汇报城中善堂筹建进度的阿曼娜,恰好听到了这句话。
她看着眼前这个手段如此酷烈决绝的“沙郎少爷”,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寒意。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轻声劝道:
“少爷……此法……是否太过酷烈?他们虽罪有应得,但如此引导他们互相残杀,死伤累累,是否……有伤天和?”
李孜抬眸看了她一眼,目光平静无波:
“阿曼娜,你心怀慈悲,是好事。但须知,毒瘤深植,若不用猛药,不经历阵痛,如何能根除?他们因贪念而聚,因嗔念而散,乃是自取灭亡。我不过顺势而为,加速这个过程罢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似乎恢复了些许秩序,但暗流依旧汹涌的城池,语气带着坚定:
“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待我将这些顽疾毒瘤彻底剜除,将新的规则牢牢立起,使民众知法畏法,安居乐业,届时,自会以仁政养民,导人向善。此时的阵痛,是为了日后长久的安宁。”
阿曼娜看着他那在逆光中显得有些模糊的、却异常挺拔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无法完全认同这种视人命如草芥、以阴谋推动变革的方式,却又不得不承认,在眼下这污浊混乱的时局中,沙郎少爷的铁腕,似乎是唯一能快速见到成效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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