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僧,本官治下出此纰漏,惭愧。”
他示意众人落座,亲自奉茶。
李孜合十:“郡守言重。只是那仆役……”
赵刚面色凝重:“确是西郊别院仆役。今早别院管事来报,说昨夜有三人失踪,其中便有此人。”
他顿了顿,
“圣僧可知,这乌斯藏旧王室,有多恨你?”
李孜不语。
赵刚继续道:“秦军西征,确是以‘保取经路’为名。但即便无此名目,西征亦是大势所趋——仙秦要一统西牛贺州,乌斯藏挡在路上。然那些旧贵族不这么想,他们只道若无你这取经僧,秦国便无借口。”
他起身踱步:“这三月来,本官处置贵族十七家,查抄田产分与百姓。那些旧势力表面顺从,暗地里……哼。西郊别院虽有人看守,却难防他们与外界勾结。”
李孜平静道:“郡守之意,贫僧此行,已成众矢之的?”
“正是。”赵刚转身直视李孜,“昨夜暗探查报,西郊有密会。与会者除旧贵族外,还有两个逃匿的护国法师——此二人修的是邪法。更有城外黑狐洞妖王、黄风岭逃来的黄鼠精。”
李狗蛋拍案而起:“好妖孽!敢打我师父主意!”
赵刚摆手:“稍安勿躁。本官已加派兵马看守别院,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圣僧西行路上,此类事只怕不绝。”
他沉吟片刻,
“本官可派一队兵丁护送圣僧出郡,但出了秦土,便力所难及了。”
李孜摇头:“不必劳烦军士。西行本是修行,劫难亦是功课。”
赵刚凝视李孜良久,叹道:
“圣僧气度,非常人可及。”
他从案上取过一枚铜符,
“此乃紧急信符,百里内秦军见符必援。圣僧收好。”
李孜接过谢过。
出得郡守府,日已近午。
熊霸嘟囔:“这还没出城呢,就这般凶险。”
敖娇娇轻声道:“师父,可能是那金刚橛诅杀术,弟子曾听龙宫长辈提及,是吐蕃密宗邪法,需贴身之物为引。昨夜屋顶那人,今日这老仆,只怕都是为了取物。”
慧净合十:“阿弥陀佛,不想怨结如此之深。”
李孜将那片被扯破的僧袍下摆仔细折好,收入怀中:“既知他们要用何法,便好应对。邪法虽厉,终是外道。”
一行人穿市集而过。沿途百姓见他们从郡守府出来,又有秦军开道,纷纷侧目。目光中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几道阴沉视线隐在人群中。
行至西门,守城士卒验过文牒,行礼放行。
出城三里,是一段山路。
李狗蛋忽然止步,金箍棒横在身前:“师父,有妖气!”
话音刚落,前方山道拐弯处转出两人。正是黄三与黑狐洞主。
黄三尖笑:“圣僧留步!借点东西用用!”
说罢张口一喷,一股黄风呼啸而出,霎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
这风好生厉害:
黄风滚滚遮天日,飞沙走石迷人眼。山林树木连根起,路旁青石满地旋。伸手不见五指黑,对面难辨人容颜。正是妖王喷恶气,要取僧衣作引缘。
李孜等人被黄风笼罩,一时难以视物。
只听黑狐洞主哈哈大笑:
“得手了!”
一道黑影掠过,直取李孜。
“当!”
金箍棒架住一只黑毛巨爪。李狗蛋虽目不能视,耳力却灵,循声出手。熊霸亦现原形,咆哮扑上。
黄风中,李孜闭目而立,九环锡杖杵地。忽然杖身九环齐鸣,清音琅琅,竟将黄风逼开三丈。
只见黑狐洞主手中攥着一片灰色布料——正是从李孜僧袍撕下的另一片衣角。他得手便退,与黄三化作妖风遁去。
李狗蛋欲追,李孜道:“不必。”
黄风渐散,山道恢复清明。
熊霸骂道:“让这厮得了手!”
李孜却从怀中取出之前那片衣角,又指了指地上——原来方才黑狐洞主撕去的,只是李孜外袍衬里,且李孜早已暗中将一道太乙金光附于其上。
“他们将此物拿去做法,正好将计就计。”李孜淡淡道,“我倒要看看,那金刚橛诅杀术,究竟有何能耐。”
众人继续西行。回头望去,逻些城已在群山之间,只剩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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