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默云溪
滇南的晨光穿透云层,温柔地洒在滇南文脉博物馆的琉璃瓦上,折射出细碎的金光。馆内的“护宝忠魂”展厅尚未对外开放,却已一片忙碌景象。温宁和沈砚青正围着展柜,小心翼翼地调试着灯光,力求让每一件文物都能以最完美的姿态呈现。昨日赵景明带来的《赵氏家乘》与几件传家宝,此刻正安放在临时保护柜中,等待着专业团队的进一步鉴定与修复。
“灯光再柔和一些,避免强光直射族谱纸张。”沈砚青对着工作人员轻声叮嘱,目光落在那本泛黄的线装书上,眼神中满是珍视。这本族谱不仅是赵氏家族的血脉见证,更是填补南宋文脉南迁历史空白的关键史料,每一页都承载着千年前的风雨与坚守。
温宁站在一旁,手中捧着赵明远的诗集手稿,指尖轻轻拂过页面上模糊的字迹。手稿的纸张已经脆化,部分字迹因受潮而晕染,却依旧能从中读出“一寸丹心护文脉,千里孤征赴滇南”的悲壮与决绝。“沈老师,你看这几句诗,‘卧龙山月照忠骨,龙隐洞泉映丹心’,与我们在龙隐洞发现的石刻文字意境完全契合,这进一步印证了族谱记载的真实性。”
沈砚青走过来,接过手稿仔细端详,频频点头:“没错,这些诗词不仅具有极高的文学价值,更像是一部纪实档案,为我们还原了护宝队伍当年的艰辛历程。我们必须尽快对这些文物进行数字化扫描存档,同时启动修复方案,让这些珍贵的历史遗存能够长久保存。”
正在这时,展厅入口传来轻轻的脚步声,赵景明在朱老先生的陪同下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位赵氏家族的成员。他们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期待,显然是迫不及待地想再次看看先祖的遗物,了解文物保护的进展。
“赵老先生,各位宗亲,早上好。”温宁迎上前,笑着打招呼,“我们正准备对您带来的文物进行初步鉴定,您来得正好,可以为我们提供更多背景信息。”
赵景明点点头,目光急切地投向临时保护柜:“辛苦各位了,这些文物在我们家族传承了数百年,如今能交到你们手中,得到专业的保护,是它们最好的归宿。我和族人们都希望,能为文物的修复和研究尽一份力。”
文物鉴定团队早已做好准备,在众人的注视下,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将《赵氏家乘》、青铜剑、玉佩和诗集手稿逐一取出,放置在铺有软质衬垫的工作台上。放大镜、显微镜、材质分析仪等专业设备依次登场,整个过程安静而肃穆,每个人都屏住呼吸,仿佛生怕惊扰了沉睡千年的历史。
“族谱纸张为南宋时期常见的竹纸,纤维结构完整,虽有老化现象,但保存状况总体良好。”鉴定专家一边用显微镜观察,一边轻声汇报,“扉页的‘宋益王后裔珍藏’字样,墨色沉稳,笔法古朴,符合南宋时期的书法风格。我们通过碳-14测年法初步检测,确认纸张年代与记载的历史时期完全吻合。”
当检测到那把青铜剑时,专家们眼中露出了惊喜的神色。剑身长约七尺,剑身布满锈迹,却依旧能看出清晰的锻打纹路,剑柄处缠绕的丝线虽已腐朽,却残留着淡淡的青色痕迹。“这把剑采用的是南宋时期典型的‘灌钢法’锻造,剑身硬度极高,剑刃处可见多处战斗留下的缺口和崩痕,与族谱中‘先祖持此剑屡退强敌’的记载完全一致。更难得的是,剑格处刻有‘景定三年制’的字样,景定三年正是南宋末年,与赵明远护宝南迁的时间线完全吻合!”
沈砚青忽然俯身,用镊子轻轻挑起剑柄处残留的一丝丝线,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你们看,这丝线并非普通棉线,而是掺了蚕丝的织锦线,这种工艺在南宋时期多为军中将领所用。结合剑身上的磨损痕迹来看,这把剑不仅是防身武器,更曾长期作为主兵器使用,侧面印证了赵明远当年在护宝队伍中不仅是文人领袖,更肩负着领兵御敌的重任。”
赵景明站在一旁,看着专家们忙碌的身影,眼眶再次湿润。他伸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剑鞘边缘,声音带着颤抖:“这把剑在我们家族被奉为圣物,每次家族祭祀,都会将它请出来供奉。小时候听祖父说,剑鞘原本镶嵌着七颗玛瑙,寓意‘七星护宝’,可惜在明末战乱中遗失了。没想到今天还能从专家口中,得知这么多关于它的细节。”
温宁闻言,立刻让工作人员记录下这一信息:“这些细节对还原历史至关重要,我们会在后续的修复报告中详细标注。另外,针对剑身上的锈迹,我们计划采用超声波除绣技术,这种方法既能清除有害锈层,又能最大程度保留原始锈迹所承载的历史信息,不会破坏文物的原始状态。”
故宫来的专家也补充道:“除了物理修复,建议同步进行成分分析,检测剑身金属的合金比例,以及锈迹中是否残留其他物质,或许能推断出当年护宝队伍途经地区的地理环境和战斗烈度,为研究南宋末年的军事和地理提供新的佐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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