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底比想象中宽阔,地面铺着青石板,早已被地下水浸泡得松软。通道的入口隐藏在井壁的凹陷处,被一块伪装成青苔覆盖的石板挡住。杜君用力推开石板,露出一个仅容一人侧身通过的狭小洞口,洞口处的空气更加潮湿,霉味也愈发浓重。
“跟着我,别走散了。”杜君回头叮嘱道,然后弯腰钻进了通道。
温宁紧随其后,通道内壁布满了滑腻的青苔,湿漉漉的触感让人头皮发麻。通道狭窄得只能容纳一人前行,两人只能一前一后,几乎是贴着身体前进。黑暗中,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脚步声,还有水滴从头顶滴落的“滴答”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心上,让人莫名的心慌。
走了约莫二十米,通道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伴随着两个男人的低语,声音压得极低,却在寂静的通道里异常清晰。
“老板说了,今晚必须看好那个女人,明天一早就要转移到矿场深处,那里隐蔽,就算有人查到也找不到。”一个粗哑的声音说道。
“放心吧,这鬼地方鸟不拉屎,除了我们,谁能找到?再说还有李队带着人守在外面,里三层外三层,万无一失。”另一个尖细的声音附和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懈怠。
温宁和杜君瞬间屏住呼吸,如同被冻住一般,贴着冰冷的墙壁停下脚步。温宁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出胸腔,手心的冷汗越渗越多,她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的水果刀,刀刃的凉意透过刀柄传来,让她稍稍镇定了一些。
杜君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短刀,刀刃在黑暗中泛着一丝冷光。他对温宁做了个“等待”的手势,眼神变得锐利如鹰,然后缓缓朝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移动。他的脚步放得极轻,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如同猎豹在暗处潜行,寻找着最佳的出击时机。
脚步声越来越近,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守卫出现在通道拐角处,手里拿着手电,正漫不经心地四处张望,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看起来十分松懈。杜君趁其不备,突然从暗处冲出,左手如铁钳般捂住对方的嘴,右手的短刀瞬间划过对方的喉咙,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守卫的身体猛地一僵,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却连一声完整的呼救都发不出来,便软软地倒了下去。杜君顺势接住他的身体,轻轻放在地上,避免发出碰撞声。
温宁连忙上前,帮忙将守卫的尸体拖到通道深处的阴影里,又扯下他身上的对讲机关掉,避免被其他人发现异常。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小心翼翼地前行。
又走了十几米,通道尽头终于出现了一扇木门,门缝里透出微弱的黄色灯光,还夹杂着母亲苏婉清隐约的咳嗽声,一声接着一声,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虚弱,像针一样扎在温宁的心上。
“妈!”温宁的心脏猛地一缩,眼泪瞬间涌上眼眶,下意识地就要冲过去,却被杜君死死拉住。他指了指木门上方的监控摄像头,摄像头的指示灯正闪烁着红色的光芒,显然处于工作状态。
“别冲动,”杜君压低声音,“先解决监控。”他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小型干扰器,按下开关后,对着摄像头晃了晃。几秒钟后,监控摄像头的红色指示灯瞬间熄灭,彻底失去了作用。
杜君这才拿起铜钥匙,小心翼翼地插入门锁。钥匙与锁芯摩擦,发出“咔哒”一声轻响,在寂静的通道里格外清晰。门锁应声而开,杜君缓缓推开木门,两人躲在门后,屏住呼吸观察着地下室的情况。
地下室很大,约莫有半个篮球场大小,墙壁是粗糙的水泥,上面布满了裂缝,有些地方还在渗水,湿漉漉的墙面泛着冷光。房间中间用铁丝网隔出一个狭小的空间,面积不足十平米,里面只有一张破旧的木板床和一个掉漆的搪瓷缸,苏婉清正蜷缩在木板床的角落,头发花白凌乱,像一蓬枯槁的杂草,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囚服,领口和袖口都磨破了,露出的手臂瘦得只剩皮包骨头,脸色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她微微低着头,双眼紧闭,似乎在沉睡,又像是在发呆,只有偶尔响起的咳嗽声,证明她还活着。
铁丝网外,两个守卫正坐在折叠椅上打盹,头歪向一边,口水顺着嘴角滑落,手里的对讲机放在一旁的地上,发出轻微的电流声。还有一个守卫站在通风口旁,双手背在身后,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时不时踢一下地面的石子,显得有些不耐烦。
“我去解决左边的守卫和通风口那个,你负责右边打盹的,动作快,别发出声音。”杜君压低声音,语速极快地说道。
温宁用力点头,握紧了口袋里的水果刀,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和紧张,目光死死锁定着右边的守卫。
两人对视一眼,如同离弦之箭般同时冲了出去。杜君身形矫健,几步就冲到通风口旁的守卫身后,左手捂住对方的嘴,右手手肘猛地撞击在对方的后颈上。守卫闷哼一声,身体软倒在地,被杜君顺势拖到角落。左边打盹的守卫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杜君反手一刀划破了喉咙,鲜血喷溅在水泥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很快便凝固成暗红色的斑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