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爷抹了抹眼泪,哽咽着说:“谢谢领导,谢谢领导……我这辈子,就守着这老龙窑,就盼着它能发扬光大,现在,终于盼到这一天了……我师父要是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一行人跟着小石头和张大爷来到老龙窑前。王厅长看着窑门上斑驳的痕迹,那些被岁月和窑火熏黑的印记,像是在诉说着老龙窑的百年沧桑。他听着张大爷讲述老龙窑的历史,从最初的手工烧窑,到后来的技术改良,再到如今的创新发展,时不时点头称赞。当他看到那些精美的星河鎏金釉茶具时,更是赞不绝口,拿起一个茶杯反复端详:“好啊,好啊!传统手艺和现代技术结合得这么好,真是难得!这样的好东西,一定要好好传承下去,让它成为咱们中国文化的一张名片!”
考察结束后,王厅长当场宣布,老龙窑的国家级非遗申报工作将由省里全程协助,非遗传承基地也将尽快动工,资金和技术都会给予最大的支持。临走时,他拍着小石头的肩膀说:“小伙子,好好干,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就靠你们年轻人了!我们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送走领导们,溪云村再次沸腾起来。乡亲们敲锣打鼓,放起了鞭炮,红色的纸屑漫天飞舞,落在人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喜庆的气氛弥漫在村庄的每一个角落。孩子们追着鞭炮的响声跑,嘴里喊着“非遗传承村”,声音清脆响亮。张大爷拉着小石头的手,来到老龙窑的窑门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布包是用深蓝色的粗布做的,上面缝着一朵桂花,已经洗得发白。他一层层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枚锈迹斑斑的铜印章,印章呈方形,上面刻着四个古朴的篆字——“溪云陶人”。
“这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张大爷抚摸着铜印章,指腹划过上面的纹路,眼里满是怀念,“当年我师父临终前,把这枚印章交给我,说只有真正把溪云紫陶放在心上的人,才能拥有它。上面刻着‘溪云陶人’四个字,是咱溪云陶人的信物。以前,只有最厉害的陶匠才能拥有它。现在,我把它传给你,希望你能带着咱溪云陶人,把这门手艺发扬光大,让老龙窑的火,永远烧下去。”
小石头郑重地接过铜印章,印章上的纹路已经被磨得光滑,却依旧透着一股古朴的气息,沉甸甸的,握在手里,像是握住了一份沉甸甸的责任。他紧紧攥着印章,心里百感交集,这不仅仅是一枚印章,更是一份责任,一份传承,一份老祖宗留下来的希望。
“张爷爷,您放心,”小石头的声音格外坚定,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不会辜负老祖宗的心血。我会把溪云紫陶做得越来越好,让它走向更广阔的世界,让全世界都知道,中国建水有个溪云村,有一座百年老龙窑,有一群传承千年手艺的陶人!”
接下来的日子,溪云村变得更加忙碌了,却也更加充满了生机和活力。非遗传承基地的选址很快确定下来,就在老龙窑旁边的空地上,这里视野开阔,背靠青山,面朝溪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省里派来的施工队很快就到了,挖掘机、推土机的轰鸣声,打破了村庄的宁静,却也带来了新的希望。乡亲们都主动来帮忙,搬砖的搬砖,和泥的和泥,运木料的运木料,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们扛着木料来回跑,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婶子大娘们则端着茶水点心,守在工地旁,生怕大家渴着饿着,李大妈还特意熬了绿豆汤,用大木桶装着,凉丝丝的,喝下去浑身都舒坦。
小石头则忙着整理老龙窑的历史资料。他翻遍了村里的族谱,那些泛黄的纸页上,记载着溪云村历代陶匠的名字;他走访了村里的老人,听他们讲述老龙窑的故事,那些关于窑火、关于陶泥、关于传承的故事,被小石头一笔一划地写进了本子里,成为了老龙窑最珍贵的记忆。张大爷也坐在一旁,给他讲述着自己年轻时烧陶的经历,讲起当年为了烧出一窑好陶,守在窑边三天三夜不合眼,讲起遇到窑变时的惊喜,讲起失败时的失落,每一个故事都听得小石头心潮澎湃。
与此同时,国际订单的生产也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工坊里的学徒们,手艺越来越熟练,拉坯、刻花、上釉,每一个环节都做得一丝不苟。阿明已经能独立完成星河鎏金釉茶具的制作,他刻的山水纹样,细腻生动,连李教授都忍不住称赞。小石头和李教授则忙着研发新的釉色,他们尝试着在釉料里加入不同的矿物质,希望能烧制出更多样化的窑变效果。实验室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里面装着不同的釉料配方,墙上贴满了实验数据和窑变效果图,两人每天都泡在实验室里,常常忙到深夜。
这天,小石头在整理张大爷的旧物件时,发现了一个尘封已久的陶罐。陶罐被放在阁楼的角落里,上面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罐口用红布封着。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红布,里面竟然是一张泛黄的宣纸,纸上用毛笔写着“霁蓝釉”的制作方法,字迹苍劲有力,是张大爷师父的笔迹。张大爷看到配方,眼睛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激动地说:“这是我师父当年最得意的釉色,霁蓝釉,色泽深邃如夜空,釉面光滑如镜,可惜后来配方失传了,我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没想到还能找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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