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风声太紧,为了避免引人注意,她也跟那些需要帮助的人打好了招呼,暂时停止了送食物的行动。
相反,她开始频繁地往镇上的废品收购站跑,偷偷地收购了一大堆被当作“四旧”丢弃的各种珍贵书籍。
回到村里,慕容月云就带着和自己志同道合的赵玉珠一起,偷偷拜访了那几位下放到他们村里的老前辈。赵玉珠对文学方面的东西很感兴趣,而慕容月云则喜欢上了画画。好在老师都是现成的,在她们两个小姑娘的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成功地拜了师。
这几个老人被安排住在村子边缘的几间破旧的房子里,主要负责帮村里放牛,工作比较轻松。再加上慕容月云和赵玉珠经常偷偷地照顾他们,给他们送些吃的用的,这五个老人虽然身处逆境,但生活其实还算过得去。
只是因为这场文化大革命持续的时间长达十年,他们最起码还有七八年的时间要在这里生存,所以一个个精神状态都不是很好,其中甚至还有一个据说以前是老将军的人。他们为了国家奋斗了一辈子,仅仅因为跟国外有一点点联系,就被扣上了“通敌卖国”的罪名,发配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说不心灰意冷是不可能的。
赵玉珠从小就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家伙,才五六岁,却特别会逗人开心,她经常捧着自己肉嘟嘟的小圆脸,跑到那些老爷爷面前撒娇卖萌,逗得一群老人乐得合不拢嘴。特别是那位曾经的老首长,因为家中的小孙子跟赵玉珠差不多大,更是对她喜欢的不得了,常常把她抱在怀里,讲一些以前的趣事给她听。慕容月云看着赵玉珠和老首长亲昵的样子,想了想原着小说里赵玉珠的官配,心中偷偷地笑了一下。
慕容月云经常会拿出自己做的各种美味点心和饭菜给这些老人送去。这群老人都是见多识广的人,所以慕容月云做的都是一些常见的家常菜肴,只是味道要比别人家做得更好一些。
每次盘子一端出来,香味就立刻弥漫开来,五个老人加上赵玉珠这个小宝贝都会不约而同地停止说话,小家伙更是会流着口水,跑到慕容月云身边,奶声奶气地问道:“姐姐,今天吃什么好吃的呀?”
“今天是香喷喷的白米饭哦!”慕容月云笑着捏了捏赵玉珠的小脸蛋,然后将一道道菜肴摆好:水煮肉片、红烧鱼块、鲫鱼豆腐汤……五菜一汤,端过来还挺沉的。
慕容月云的绘画老师宋老看着桌子上的丰盛菜肴,忍不住笑了,眼泪却从眼角滑落,脸上慢慢地充满了感动:“你这傻丫头,不用对我们这么好,随便吃点就行了,你哪来的那么多钱,天天给我们做大鱼大肉啊?”
其他几个老人也跟着点头,他们被下放到这里,家里的什么东西都没能带上来,生活十分清贫。
那位秦老看着桌子上的菜肴,沉默了一下,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过了一会儿,他手里拿着一大叠皱巴巴的纸币走了出来,递给慕容月云说道:“丫头,这个你拿着,就当是我们几个老家伙的生活费,虽然不多,不过等我孙子找到这里来,日子就好过了。”
慕容月云自然不能要这些钱,她哭笑不得地说道:“秦爷爷,您这是做什么啊!其实这些菜并不费什么钱,鱼是我去河里捞的,肉是跟我合作的人送的,您这样,我都不好意思了。”
秦老见慕容月云坚决不要,脸色微微一沉,慕容月云的态度也更加坚决了,“您们就放心吧!我不会打肿脸充胖子的!我既然敢给您们送吃的,就说明我有这个能力,您们要是给我钱,反而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有了慕容月云这句话作为保证,秦老这才终于收回了钱。几人围着桌子吃了起来,赵玉珠对慕容月云的手艺十分喜爱,每样菜都忍不住尝了一点。她没敢多吃,因为她知道这些都是给几位老爷爷奶奶准备的。
吃过饭后,慕容月云和赵玉珠便开始跟着几位老人学习。上课用的那些书籍和材料,都是慕容月云偷偷去镇上或者县城里淘来的,大队长帮忙开证明的事情就交给赵玉珠去办了。
一转眼,慕容月云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多年了,也到了这个时代的适婚年龄,母亲孙莹已经开始旁敲侧击地询问她关于结婚的事情了。因为孙莹不敢擅自为慕容月云做主,但慕容月云长得漂亮,从十三岁开始,就有越来越多的媒婆上门来说媒,都被慕容月云一一回绝了。只是现在女儿的年龄也差不多了,孙莹心里也开始着急起来。
一回到家中,孙莹便忍不住又开始问起这事。慕容月云在过完年后就退出了宣传队,现在她把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跟着老师学习画画。
“二妞儿,今天又有好几户人家来打听你的情况,你要不要抽空去见一面?”孙莹小心翼翼地问道,“听说其中有一家是镇上厂长的儿子,上次你代表大队去镇上演出的时候,被人家一眼就看中了。”
慕容月云想了想,语气平静地说道:“娘,你跟那些媒婆说,我只考虑愿意入赘的男人,而且要长得好看,没有不良嗜好,最好是读过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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